她借貴妃之手,將毒藥混入唐玨的藥膳中,看著唐玨在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氣,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又廢掉溫意的雙手雙腳,將他像囚鳥一樣養在冷宮,讓他日日看著自已曾經“心愛”的帝王死去的模樣,承受著無盡的折磨與悔恨。
可復仇的終點,并非解脫。
當小皇帝登基,溫蘿以皇太后的身份垂簾聽政時,她卻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憶起了少年時的回憶。
劇本里這樣寫:“溫蘿望著殿外的海棠,恍惚間回到了初見安親王的那一天。那是個春日,少年溫潤如玉,一身素白長衫,手持折扇立于海棠樹下,見她追著蝴蝶跑來,笑著遞過一支剛折的海棠,聲音溫和如春風:‘小妹妹,莫要摔著了。’”那時的安親王,才是溫蘿心底真正的光。可唐玨將她看讓溫意的替身,殊不知,溫蘿早已將唐玨看讓安親王的替身,她對唐玨的“愛”,不過是借著他的模樣,追憶著那個早已逝去的少年。
溫栩栩合上劇本,指尖還停留在“替身”兩個字上。
這出戲的復雜遠超她的想象,溫蘿不是簡單的“受害者”或“復仇者”,她是一個在愛與恨、真與假、復仇與執念中掙扎的女子。
她對唐玨有過真心,哪怕這份真心是建立在謊之上,她對溫意有過兄妹之情,可這份親情最終淪為權謀的犧牲品,而她對安親王的追憶,是她心底最后的柔軟,也是她淪為“替身”的悲劇注腳。
要演好這個角色,不僅要把握住溫蘿從天真到冷硬、從絕望到決絕的情緒轉變,更要演出那份“替身”的荒誕與悲涼,讓觀眾看到角色的復雜與真實。
黎昀笙看著溫栩栩凝重的神情,輕輕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溫度驅散了幾分劇本帶來的寒意:“很難,但你一定能演好。”
他知道,溫栩栩對角色的理解向來深刻,而這個溫蘿,有著與她相似的堅韌。
哪怕身處絕境,也從未放棄過自已的信念。
……
溫栩栩的車緩緩停在《夢想演員》綜藝錄制現場的入口,車窗外是此起彼伏的快門聲與記者們急切的呼喊,可這些聲音并未落在她的車旁。
她的目光穿過車窗玻璃,落在前方那輛低調卻奢華的黑色轎車上。
記者們像潮水般涌向那輛車,長槍短炮的鏡頭恨不得擠破車窗,連節目組的導演都快步上前,臉上堆著格外殷勤的笑容,彎腰等侯在車門旁,仿佛迎接的不是嘉賓,而是位頂流巨星。
“是蘇婉。”溫栩栩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裙擺,指節泛白,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意。
她當然認識蘇婉,那個與黎昀笙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今圈子里風頭正勁的二線女藝人。
之前蘇婉與王雙雙聯手設計她的事,她從未真正釋懷,那些刻意的刁難、惡意的陷害,雖因黎昀笙的介入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可那份被親近之人背叛的痛,依舊藏在心底某個角落。
更讓她心慌的,不是蘇婉的名氣與地位,而是黎昀笙對蘇婉的態度。
黎昀笙雖曾說過不讓蘇婉借著他的名號談合作,可蘇婉利用黎家的資源、打著黎家的旗號接下的那些代與戲份,黎昀笙從未真正阻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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