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九十年代初,同村的姑娘南下打工回來說她們在火車上被人搶錢的事兒,聽起來都很后怕。
這些年她來來往往坐過不少的火車,幾乎都沒有遇上,倒不是她運氣有多好,而是她有鈔票,很難搞的臥鋪票她都能搞上一張,相對來說安全系數就高了,遇上危險的情況就少。
“往后你們出差也坐臥鋪吧。”
“哪能啊,單位上的經費就這么一點,能報銷差旅費都不錯了,是真不敢坐臥鋪了。”
杜紅英……她好像有點忘本了!
她日子好過以為誰的日子都好過了。
文菊和羅成雖然是雙職工家庭,單位工資福利都還行,但是,他們的小家一直處于風浪之中:孩子病兩次可能就會用掉他們一個月的積蓄。
更何況,孩子一個月總要病上兩三次,什么工資也經不住造啊。
有那么一瞬間杜紅英都想慫恿文菊出來干個體算了。
于是就說起了擺攤賣服裝的事兒。
“牛三姐和李萌萌都各開了店,生意還不錯。”杜紅英看文菊的反應:“一個月凈利潤也有幾百到上千元左右。”
“這么多?”文菊驚呆了。
“是啊,她們的貨都是從服裝廠進的,我們村里的服裝和蓉城那邊的服裝各有各的特色,一家進一點貨,銷量不錯。”杜紅英好想問你要不去擺攤。
“要是我們也能允許擺攤就好了。”文菊說完就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啊,她們可是政府工作人員。
杜紅英還沒死心,說起了梁阿妹辭職下海的事兒。
“那是一個很厲害的姑娘,可惜了,王公安犧牲了。”說到這兒文菊眼眶都紅了:“姐,我總覺得好人是不是都不能有好結果啊?”
“怎么會,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杜紅英知道她也在想為什么她的日子會苦成這樣:“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
“是啊,總會好起來的。”深呼吸一口氣文菊又有了精神:“想當年我連一個家都沒有,現在至少有了家,也有了愛人和女兒,我是不是能太貪心的,什么苦我都吃,我相信自己能行。”
“你當然能行,你是一個很棒的姑娘。”
好好的,讓自己給惹出這么多感慨來,杜紅英都想給自己兩耳光了。
正說著話,隔壁的孫大嫂來了。
“我來看看孩子,這兩天不是在吃她舅舅給制的藥丸嗎,小菊,有沒有效果啊?”
“哪能這么快。”杜紅英笑道:“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藥不是靈丹妙藥一吃下去就見效,總是需要慢慢養的。”
“呵呵,這倒也是,是我心急了。”孫大嫂又是一聲嘆息。
“孫大嫂,你有什么事兒嗎?”文菊算了算時間,好像還有五天才到給她發工資的日子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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