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身,月茹已經將她與過去唯一的聯系給碾碎了。
沒有半點猶豫。
命魂玉的消失,足以佐證月茹從今往后就是個“死人”,那死人自然是不會得到多少關注的,除非哪天時機到了,這個死人又會以某種他想象不到的姿態,重新站在諸天之上。
哪怕秦伊瑤現在跟靈虛子復命,說月茹死了,靈虛子也只能相信,畢竟他完全沒能力去查證。
“我懂你的意思了。”
秦伊瑤指尖摩挲著那殘存的命魂玉碎屑,面上不見半分詫異,只淡淡頷首。
月茹不打算跟她走。
雖然早有預料會是這個結果,但她還是不免嘆息。
對于沒去過紀元墓場的她來說,月茹在里面經歷了什么,真有朝一日能逃出生天后又會做些什么,那是完全沒法去猜測的。
或許。
月茹此刻心中除了劫后余生的慶幸之外,就只有復仇的渴望了吧。
不復仇,難道那些過往就能輕描淡寫地一筆勾銷么?
顯然不能。
換做是秦伊瑤自己,也絕不會輕易妥協的。
“我師尊怎么樣了?”
碎掉了命魂玉,月茹反而輕松下來。
這些時日里,她其實一直在觀察秦伊瑤。
知道秦伊瑤是來自玉皇宮以后,月茹沒有輕易與之接洽,雖然從實力上看秦伊瑤不可能威脅到她,可仙道文明技法千百,詭術多變,天知道那仙道文明有沒有真的放過她?
命魂玉是在她師尊手里,可月茹自打被流放以后,就再沒有辦法確定師尊的半點消息。
也不知他是否因為自己的不敬神明之罪遭受連累?
所以得等。
謹慎是月茹在紀元墓場里活下來的唯一精髓。
等的夠久,月茹才真正確定。
這根好苗子跟她師尊有聯系。
“靈虛子掌部很好。”
秦伊瑤低聲說道:“他常提起你。”
“哦?是不是見你有如此資質,打算收你為徒呢?”
月茹輕笑道:“你年壽未萬便有如此修為,未來所成必不會小,我師尊固然愛才,可有些天驕縱才也并非他能教導。”
“你說的一點不錯。”
秦伊瑤挑眉。
該說不愧是師徒嗎,許久不見也能對他的想法摸得如此透徹。
倒是讓秦伊瑤想起她的師尊了。
可她卻沒法像月茹這樣,摸透顧衡的想法,她其實從來都不知道顧衡究竟有何盤算,思緒更是猶如深海,根本沒法探尋。
“你告訴我師尊,我還有事要辦。”
月茹理了理身上樸素之中帶些破爛的衣裳。
“復仇?”秦伊瑤漠然道。
“不。”
月茹嗤之以鼻。
“復仇對我而已毫無意義。”
“你知道被流放到紀元墓場之后,最先能夠學到的是什么嗎?”
秦伊瑤搖搖頭。
“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