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什么經驗不經驗的!”
婆姨打斷她,語氣帶著不滿,“那機器開起來,傻子看兩天都會了,你都是管事的了,安排個人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你是不是當了官,就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這話像針一樣扎在張小麥心上,她本來臉皮薄,最怕被人說忘本,那點原則在丈夫親戚面前搖搖欲墜。
恰巧這個時候婆婆也進來了,得知大姐來的目的,也是一臉為難的看向張小麥。
“小麥,你看你們廠里本來就缺人,讓大慶去也行,反正這活兒也不復雜,肯定能干的好,回頭我好好叮囑他一下,讓他去了好好干。”
婆婆都開口了,張小麥真不知道怎么說了。
她嘆了口氣,最后還是妥協了,“行吧,媽,明天讓讓大慶來試試,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進了廠就得守廠里的規矩,要是干得不好,我一樣說他。”
“那肯定!他敢不聽話你替我揍他!”
姨婆的目的達成,喜笑顏開地走了。
這一妥協,禍根便種下了。
李大慶進廠后,果然把張小麥的丑話當成了耳旁風。
他叼著煙在車間里晃悠,對著老員工指手畫腳,“喂,那誰,把這箱料幫我搬過去!沒點眼力見兒,知道我嫂子是誰不?”
有女工忍不住私下找張小麥,“張經理,這么搞不行啊,大家都有意見了。”
張小麥頭皮發麻,找到李大慶,硬著頭皮說道:“大慶,你好好干活,別老提我。在這里都是工人,沒誰是誰的親戚。”
李大慶滿不在乎地吐個煙圈,“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能給你丟人嗎?這點小活兒,閉著眼都能干好!”
悲劇發生在幾天后的上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