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的臉紅了，尷尬搖頭。

“我……我以為你知道了，故意躲著我呢。”

一旁的賴心善睨了睨她，語氣盡是嫌棄。

“她向來脾氣爆，一生氣怎么勸也勸不住。”

黃河水聳聳肩：“我一開始是覺得事情可能有誤會，按理說小婉不至于扣著不說，原來是當初合約沒看仔細。小李，確實是你太沖動了。吃飯前，老李就已經跟你說了，小婉多半是不知情，讓你別誤會她。你還大聲嚷嚷個不停，飯也不好好吃，轉頭就說要找小江當面對峙——差點兒以為你們要吵起來，嚇死我了。”

李琳被說得無地自容，支吾：“我……我也覺得不敢信。其實，我主要是心里頭有氣。她稿費都領了好幾個月了，竟一聲不吭，連告訴我都沒有。我又沒出差，天天上班來著，她為什么不說一聲？我以為她是故意的。唉！最氣的是領導根本不肯認。”

李緣想了想，溫聲：“你的老同事說那份合約有爭議，可能里頭并沒有說明你是否離職都能領到分紅。既然沒說明，那便是有可能爭取得到。”

李琳輕輕點頭：“應該是這個意思。她怕被領導知道，也不敢多說。那會兒合同都是我經手的，里頭并沒有類似的說明，半句都沒有。”

“既然沒有，或許可以爭取看看。”江婉忍不住提議：“要不，你起訴你的前單位試一試？”

起訴？

李琳頓時雙眼發亮。

一旁的賴心善卻忐忑極了，問：“不行吧？起訴哎——就是去告。個人起訴單位？聽都沒聽說過！”

黃河水躊躇片刻，道：“起訴的話，肯定很費勁兒。合約是單位的，單位擁有解釋權。他只要說得有理，你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到時費時又費勁兒，可能還得省城京都兩頭跑。”

“是啊。”賴心善忍不住搖頭：“不值得……太麻煩了。”

李琳瞬間瞪眼：“什么不值得？好幾千塊——你知道不？如果是幾百，我可能還能忍痛認栽。足足好幾千呢！我哪里舍得？這兩天晚上只要稍微想到，我的心就宛若刀割般痛著——痛死我了！”

賴心善目瞪口呆：“……幾千？你說幾千塊？”

接著，他茫然看向江婉。

“多少？多少來著？”

李琳沒好氣睨他，解釋：“按當初的合同，只要超過保底稿費，江婉不管領多少，我都能有百分之十的分紅。她的保底早就超了，后來出版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你問問她春季的時候領了多少？報社那邊的財務親自給她匯的款，足足好幾萬來著！”

江婉低笑，比劃幾根手指。

“兩本，確實有幾萬。”

黃河水和賴心善都忍不住“哇哇”大叫。

李琳撇撇嘴，道：“港市那邊的版權算得比我們這邊仔細，大導演出手也比較闊綽。他們是買去改編的，必須跟江婉買斷版權，不然將來會有版權糾紛。一本兩萬多，在那邊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在大陸這邊絕對是高價。”

賴心善飄飄然低喃：“如果是五萬的話，按百分之十算，那你至少能得五千塊。”

“是啊！”李琳難受扶額，沒好氣道：“可人家不肯給啊！按合同上簽的字眼算，我能分五千塊。可領導不肯認，說我已經離職，跟我沒關系。如果是五百塊，我咬咬牙認了，心不至于太痛。可——整整五千塊哎！我在那破單位工作十來年，才賺了那么一點窩囊廢。好不容易有大錢，卻生生錯過了，讓我如何能不心痛？港市那邊的版權好賣呀！高價來著！”

賴心善訕訕賠笑，不好意思看了看在場的諸位。

“原來是這么大的數……我一開始以為頂多一兩百，瞧你這般較真，我甚至還覺得你有些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