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陸子豪給江婉打了電話,說他們已經平安到達。
廖姍姍很夠義氣,一大早就等在機場外。
江婉問怎么拖到那么晚才到,是不是路上耽擱了。
陸子豪說是毅哥那邊的安排,似乎半途出了什么事,不得已在機場耽擱了幾個小時。
因為他們是客人,而且是蹭飛機的“小人物”,不敢多問也不好多說,只能安靜等在一旁。
直到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歐陽毅叮囑秘書給他們帶來熱乎乎的夜宵,吃完才送他們離開。
陸子豪說,廖姍姍打算帶他們找妥當的地方把錢存好,然后帶他們去安頓。
江婉叮囑他們要注意安全,有空就給家里來電話,隨后便掛斷了。
此時還不到辦公時間,辦公室空無一人。
李緣和王偉達打完拳后,走過來打開側門。
“小婉,你在里頭啊?吃早飯去吧。”
江婉擦了擦手,走出來。
“師父,我攢的錢除了一點散錢外,其他都買黃金了。”
李緣有些驚訝,問:“買那么多啊?”
“嗯。”江婉低聲:“幸好買得多,昨天才鎮得住場面。”
李緣算了算,低問:“你除了去年的小說外,貌似沒其他收入了?”
“說來也是我幸運。”江婉解釋:“前兩年的武俠小說賣了版權,后來在港市那邊改編,又拍了影視劇,給了一筆很可觀的版權費。我沒告訴您……是因為怕李琳生氣。”
李緣有些茫然,疑惑問:“怎么了?”
江婉解釋:“之前我在省城日報那邊連載,版權只跟那邊掛鉤。李琳她曾是我的編輯,作品是她發掘的,分紅她也有份。后來李琳離職,這次改版的版權費,日報那邊說沒李琳的份兒了。”
李緣并沒覺得不對勁兒,道:“她既然已經離職,不在原單位工作,那就跟她沒關系了。”
“可按當時的合同。”江婉壓低嗓音:“只要我的作品賣一回,哪怕是賣點邊角料,她都能有一點分紅提成。這一次日報那邊只給我匯了錢,說明稿費的具體來源是港市那邊改編了版權。可李琳什么都沒有。我怕有分歧,也怕節外生枝,所以便沒說出來。”
李緣輕輕點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琳是錙銖必較的人,能別讓她知道更好。”
江婉解釋:“我新書的分成不錯,加上舊書的改版費,湊起來還算可觀。家里寬敞,進出的人也多,不敢放太多錢在家,所以便陸陸續續買成金塊,存放在銀行保險柜里。”
“妥當就行。”李緣絲毫不在意:“你不說,自然有你不說的道理。”
江婉苦笑:“師父,您還得幫我保密。子豪他們只知道我買了許多黃金,以為錢都是出版社這邊賺的。其實,并不然。”
“你的作品那么受讀者歡迎。”李緣溫聲:“版權費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什么費解的地方。”
他的幾個徒弟中,唯有小徒弟的寫作天賦是最佳的。
有些事情想要做好,單靠努力是遠遠不夠的,比如寫作。
天賦絕佳的人,輕松幾個字,便足夠打動人心。
有些人詞藻堆砌,旁征博引,修辭手法靈活運用,讀起來只覺得累贅不知所云,讀完腦子空白,什么都沒留下。
可小徒弟恰恰相反,她是那種寥寥數筆幾個字,就能讓人印象深刻,甚至是回味無窮。
當年她的作品仍有些稚嫩,但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被深深驚艷了。
不錯,是驚艷。
他從事寫作多年,見過無數大小作家,唯有小徒弟的作品能一眼讓他驚艷,讀完回味無窮,深深烙印在心里。
那一刻,他義無反顧找到江婉,主動收她為徒,并將她招進雜志社。
他的幾個徒弟中,唯有小徒弟是他自己主動上門求收徒,也是寫作天賦最佳的一個。
有些造詣,可以通過努力奮斗去實現。
但天賦卻是天生的,后天努力遠遠不能比擬。
她的作品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發光發亮,深受讀者歡迎。
哪怕去到港市那邊,也一樣受讀者和觀眾喜愛。
這些是她的精神勞動果實,也是她應得的。
李緣深知她的寫作能力非凡,所以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或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