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窘得不行,可她又實在不忍心就這么放棄了。
“陸太太,你不用這樣子指桑罵槐。我跟棟梁……本來就沒什么。”
江婉笑了,話卻一點兒也沒放-->>松。
“我相信表哥和你并沒有什么。表哥是嫡親韓家子孫,骨子里帶著專情和專一。也幸好沒什么,不然我和表嫂都不知道要怎么應付。畢竟尚且沒什么,你就理直氣壯上門來這么‘關心’。倘若真有什么,那不得鬧上天了呀!”
劉靜見裝不下去了,惱羞成怒的同時,干脆撕破臉皮。
“江婉,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從事的又是文化工作。你該知道什么叫心靈上的相知。我和棟梁便是這樣的朋友。精神上的知己,醫學求知路上互相扶持的伙伴,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哦?”江婉一臉驚訝:“竟只會是知己和好朋友?那看來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是我大表哥的紅顏知己,跟我表嫂搶大表哥來著。”
話語剛下,劉靜的臉更是紅得不得了。
一旁的韓麗麗目瞪口呆:“那個……這個……啊?”
李香妹則忍不住哭了,哽咽:“劉靜,你真是夠了!你找啥借口啊?啥好朋友好知己啊?你分明就是想要跟我搶棟梁!”
韓麗麗:“……”!!!
江婉抿嘴低笑。
劉靜眼神躲閃,坐立難安。
李香妹素來直來直去,被江婉這么一“攪和”,多日來的委屈徹底爆發了。
“你整天圍著棟梁打轉,跟他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學習啥的。他當你是同學,你當他又是啥?他都跟你說,他早已經結婚,愛人就是我。可你是咋做的?天天圍著他轉,說跟他聊得來。是不是只是聊得來,你自個心里頭門清!”
“后來棟梁避著你走,你就往宿舍去堵他,還搶著要給他洗衣服。他不好意思,也怕被同學誤會,每次洗完澡便匆匆把衣服洗好掛上。別的同學誤會你們是一對,棟梁連忙會解釋。你有沒有解釋,你想不想解釋,你解釋過沒——你自個最清楚。”
“俺沒跟在棟梁身邊,可俺相信棟梁不會做對不起俺的事。俺最難受的地方是俺看著他一步步成長上進,俺卻總沒啥變化。可他沒嫌棄俺啊。只有你,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遇到俺就鄙視俺,說一大堆話來折辱俺,讓俺更加自卑。”
“俺跟棟梁的情誼都十余年了,啥困難俺們都經歷過。他如果選了前途,不要俺……俺不會攔著他。這次留學的事,俺最終也讓他自個選。他如果真要去,俺就支持他去。俺跟他說了,只要他覺得好,只要他的前途好,俺就支持他。”
說到此處,李香妹早已泣不成聲。
“俺心里頭也知道……他如果留在國外追求前程,俺八成會跟他走不到一塊兒。可俺還是可以同意。只要他最終想去,俺就讓他去。”
劉靜愣住了,眼底盡是震驚。
韓麗麗卻聽得心里頭不是滋味兒。
劉培民考上大學后,老劉家也是揚眉吐氣了好一陣子。
以前他考不上的時候,公婆不敢在韓麗麗面前大聲半句,畢竟兒子的忙他們幫不上,全賴兒媳婦撐著他們的小家。
后來總算考上了,即便不是什么出名大學,但好歹是正規的大學。
自那個時候起,公公婆婆話里話外總帶著炫耀和得意,暗示說他們的兒子是大學生,是文化人。
韓麗麗雖然不聰明,但聽多了,仍是咂摸出他們的下之意來。
劉培民是文化人,可她卻不是。
尤其是婆婆,時不時假裝教訓孫子孫女,說什么你們的爸爸是大學生,要跟爸爸好好學習。你們的媽沒讀過什么書,沒有文化,凡事要聽你們爸爸的。
聽明白后,她氣得要命,再次跟公婆吵了起來。
婆婆甚至氣呼呼揚,說等她大兒子有出息了,就讓他離婚娶其他女人,省得被她這種沒文化的母夜叉氣死,丟人現眼。
那一次吵架,她仍是憑著大嗓門最終罵贏了婆婆。
可是,她還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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