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答好,微笑揮手:“師兄,辛苦你們了。我先走了。”
梅滿庭頷首點頭:“開車小心點,回頭見。”
江婉往客房的方向走,帶上廖姍姍,徐徐開車往郊外馬場出發。
“就我們兩個女的?”廖姍姍問:“其他都是男的?”
江婉搖頭:“不是,不還有我嫂子嗎?兩個孩子都去,嫂子自然也要跟著去。”
“你大姑姐呢?”廖姍姍好奇問:“她怎么不跟著去?她好像每天都躲在后院,我都沒怎么瞧見她。”
江婉答:“她需要養身體,受不住顛簸。等她好了,有空再載她去。反正是自家的馬場,隨時都能去。”
“還是有錢好呀!”廖姍姍嘻嘻笑著,“想怎么瀟灑就怎么瀟灑!”
江婉輕笑:“有錢不一定瀟灑,但沒錢一定瀟灑不來。當然,真正灑脫的人不在乎世間一切。”
“有誰那么厲害?”廖姍姍問:“能不在乎世間一切?除非他不是紅塵中人。”
江婉忍不住問:“你覺得什么樣的人能跳脫紅塵?”
“極度自私或極度自我的人。”廖姍姍答。
江婉不置可否,將嚴進出那晚上的話盡數說給她聽。
“具體是什么病,他也不肯說。不過,我相信他并沒有騙人,應該是真的。”
“精神方面的病?”廖姍姍不敢置信問:“他不好好的嗎?哪來的病?騙誰呢?”
江婉搖頭:“據他所說,是他家族的遺傳病,而且他的家里人都知道。他說,他小時候發過一次病,是他師父帶著他去南方尋醫,才總算痊愈。他家里人不贊同他結婚,大部分原因就是怕這個病往下傳。”
“不是吧?”廖姍姍皺眉問:“家族遺傳病?哪種類型的?”
江婉答:“剛才不說了嗎?精神方面的。”
“精神病?會發瘋那種?”廖姍姍問:“還是有自殺傾向的哪一種?”
江婉抽空扭過頭,給她一記白眼。
“我不都說了嗎?我問了,他什么也不肯說。你如果想要知道清楚些,就主動去問他。”
這兩人性格天差地別也就算了,談個戀愛轟轟烈烈,鬧分手也這么愛折騰。
明明近在咫尺,都在心園的前院窩著,為什么不能主動敞開說清楚?
幾句話而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仔仔細細坦誠布公說一清二楚——為什么不呢?
非得這樣折騰自己,也折騰她這個中間傳話人。
一人說幾句,卻又故意不說清楚,弄虛作假似的。
另一個又生氣又好奇,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真是服了他們!
廖姍姍一手按住心口,不停深呼吸。
“家族遺傳病?天啊!萬一哪一天突然發病,他會不會拿刀要砍我?還會遺傳給下一代?難怪家里人不贊同他結婚!萬一真遺傳了,大的生病,小的也跟著生病……天啊!我實在不敢想象下去!嚇死我了!”
江婉連忙解釋:“他說他只發過一次病,而且醫治后就沒再復發。他還說,他打算南下一趟,尋找當年的中醫給他再看看。如果現在長大了能根治,那就再好不過。所以,他希望你給他一年半載的時間。”
“萬一不能根治,那該怎么辦?”廖姍姍反問。
江婉道:“還能怎么辦?你能忍則忍,不能忍就分開,跟現在的結果不一樣嗎?只是推遲了一年半載而已。如果你對他沒信心,覺得對這段感情沒必要眷戀,那你就別答應,仍是堅持原來的答案。”
廖姍姍沉默了,望著窗外的景色皺緊眉頭。
江婉繼續開著車。
車速不快,徐徐而行,平緩而均速。
好半晌后,廖姍姍突然磕磕巴巴問:“小婉,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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