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鼻尖輕哼:“不要說這樣的廢話,于事無補說來干什么。”
“我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嚴進出哽咽:“我一開始不敢說,甚至狠心想要跟她分開,可我實在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內心舍不得她。”
江婉有些疑惑,忍不住問:“你的難之隱究竟是什么?你跟姍姍說過沒有?”
嚴進出欲又止,低聲:“沒有。”
江婉暗自有些生氣,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你若是這般不坦誠,讓她如何信你。你說讓她等你,可總得有非等不可的理由吧,不然她為什么要聽你的?”
女孩子的青春何其短暫!
更何況廖姍姍已經不年輕了,哪里舍得大好青春浪費在一段可能毫無結局的感情上。
“我不敢說。”嚴進出語氣哽咽:“我怕……她怕。”
江婉微微驚訝,問:“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家里人反對?”
“不是。”嚴進出答:“他們不是反對姍姍,而是不想我結婚。”
江婉想了想,又追問:“只是你個人原因?你上次說你家里人反對——你是不是有什么家族潛藏病?”
“……算是。”嚴進出答。
江婉眉頭微蹙,問:“能救治得了不?”
“……不知道。”嚴進出低聲:“暫時不知道。”
江婉又追問:“你需要一年半載去尋醫,對不對?”
“對。”嚴進出答:“我本打算讓她等一等我。等老宮的傷好了,回來上班,我就要請假出去一趟。”
江婉有些不明所以:“那你為什么不直接跟姍姍說清楚?她不是膽小怕事的女孩子。”
“不是小病。”嚴進出低喃:“只要是人,都會怕的。”
江婉疑惑不已:“看不出來……”
“精神方面的。”嚴進出答。
江婉忍不住問:“家族遺傳嗎?你確定你被遺傳到了?”
“……嗯。”嚴進出答:“我父母家人不敢催我結婚,也由著我,便是害怕我會發病。”
江婉仍不敢相信,問:“結婚后才會發作?你曾發作過?”
“小時候有過一次。”嚴進出答:“后來就沒有了。”
江婉低低嘆氣:“那你有沒有信心一直不發作?”
“不知道。”嚴進出搖頭:“小時候發作那會兒,是我師父帶我去南方就醫,喝藥穩住了病情。那時我還小,多數都記不得了。我想親自去一趟,找找當年的老中醫,看看他能否為我解惑。”
“沒法根治嗎?”江婉追問。
嚴進出搖頭:“應該很難……我家里人都說根治不了。”
江婉忍不住問:“南方哪個城市?你還記得不?”
“大概地址記得。”嚴進出想了想,答:“具體的地址……貌似在一棵很大很大的榕樹旁。”
江婉皺眉解釋:“在我們那邊,幾乎每個村落都會有一兩棵大榕樹。榕樹是神樹,是護佑村里的自然象征。”
嚴進出連忙又道:“那棵榕樹的旁邊,還有一個大池塘……不遠處還有山巒,青山稻田清晰可見。那棵老榕樹遮天蔽日,感覺能有心園一半大。”
江婉微愣,提議:“你可以去問問我家大姑姐。她當廠長那會兒,時不時走訪各地開會調研。南方的很多城鎮她都去過,也有不少熟人。”
“謝謝。”嚴進出道:“我明天就去問她。”
頓了頓,他躊躇看向客房的方向。
江婉無奈嘆氣:“不管真假,我且信你。我跟姍姍說說看,至于答不答應,還得看她自己抉擇。”
“謝謝。”嚴進出真誠答謝。
江婉走回主院,讓小歐去刷牙準備睡覺。
小歐趴在書桌上,正津津有味看著李緣練書法。
“媽媽,李爺爺寫的字很多我都看不懂,畫來畫去的。”
江婉走進西廂房,掃了一眼桌上筆墨未干的字跡。
“哦。是草書,除非練過看過,不然不容易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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