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油精擦了,人中掐了,廖姍姍總算緩緩清醒過來。
“婉姐……”
江婉松了一口氣,喊:“子豪,快來抱她去客房休息。”
“不要。”陸子豪很無情拒絕了,“她都已經醒了,讓她自個走著去。”
江婉睨他一眼,解釋:“姍姍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也可能是低血糖。她還不能走,得喝了糖鹽水休息多一會兒,省得又暈倒。”
“讓宮師傅抱。”陸子豪一臉嫌棄:“我力氣不夠,萬一摔了怎么辦?摔了還得暈倒,而且暈得更慘。”
廖姍姍一臉委屈,生無可戀。
“老板,我最近瘦得很……我減肥半個多月了。”
“反正就是抱不動。”陸子豪撇開俊臉,“除了我媳婦和我的未來小棉襖,其他女人除非是我的親人,不然我都不抱。”
廖姍姍呵呵冷笑:“你不如直接說你不肯。”
“對,我就是不肯。”陸子豪一副很施舍很仁慈的樣子,“都給你送風油精了,還想怎么著?我說抱不動,已經是給了你面子。既然你非要說穿,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就不肯,你愛走不走隨你。”
廖姍姍靠在江婉的胳膊上,眼神盡是生無可戀。
“老板,你可真夠無情的。”
陸子豪呵呵冷笑:“我只對我媳婦有情,其他人無所謂。我可不像你,天生多情——”
“子豪!”江婉冷冷打斷他,“別多嘴。”
“哦。”陸子豪乖乖應聲,不敢再開口。
廖姍姍依偎進江婉的懷里,哽咽:“婉姐,我心里頭難受。”
“沒事。”江婉安慰道:“宮師傅已經去幫忙弄糖鹽水了。等你喝下后,我和宮師傅扶你去客房休息。”
廖姍姍一動不動,眼神空洞。
“……謝謝。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江婉輕拍她的肩膀,溫聲:“大家都是朋友,理當互幫互助。”
廚房不缺糖和鹽,熱水更不缺。
很快地,宮師傅捧來一碗糖鹽水。
江婉喂廖姍姍喝下。
不料,她只喝了幾口,就說喝不下了。
“胸口悶得很……不想喝了。”
江婉忍不住道:“你的臉色很難看。你會不會減肥過頭了?”
“不會。”廖姍姍實話實說:“我只是被傷著了,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不呼吸得好好的嗎?”陸子豪嘲諷:“人要是一兩分鐘不呼吸,立刻就噶了。你確定你沒法呼吸?”
廖姍姍苦笑:“老板,我都這樣子了,你何必還這般毒舌挖苦我?”
“沒法子。”陸子豪冷笑:“誰讓你蠢,誰讓你滿腦子只有情情愛愛?”
廖姍姍:“……”
江婉睨了睨丈夫,沒好氣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先閉嘴嗎?麻利去前廳,看看白爍進去沒。”
“哦。”陸子豪乖乖照做。
廖姍姍被江婉哄著喝多兩口,看著陸子豪離去的背影。
“婉姐,你的馴夫術是從哪兒學的?怎么這般好用!”
江婉啼笑皆非:“他沒惡意,只是想趁機逗逗你,轉移你的注意力。”
“那我真得謝謝他呀!”廖姍姍苦笑連連:“我的注意力確實轉移了,從難受轉移到難受加生氣。”
宮師傅無措盯著她看,道:“說了說話,喝了水,臉色看著好一丟丟了。”
“謝謝宮師傅。”廖姍姍有氣無力:“對不起,剛才嚇著你了,很抱歉。”
“嘿嘿!”宮師傅搖頭:“沒事沒事,你冷靜下來就好了。我們整天跟刀打交道,不怕刀的。”
廖姍姍苦笑:“難怪我拿著刀對著他……他都無動于衷。”
甚至連扭過頭來看她一眼都沒有。
呵呵!
真夠無情的!
宮師傅微窘,眼睛往廚房里頭看去。
“你別惱……小嚴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他呀,心里頭是有你的。”
廖姍姍卻一個字都不想聽了,踉蹌起了身。
“婉姐,我感覺好多了。要不,你讓老板送我回廠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