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讓他弟撕的。”江婉語氣篤定:“家里到處都是書,小九知道不能撕,不然小手早就被我打腫了。他七八個月的時候就懂得書不能撕。現在都一歲多了,怎么可能會去撕試卷,多半是他這個當哥哥搞鬼,故意讓弟弟撕,然后狼狽為奸。”
眾人都哈哈笑了。
這時,葉云川和郝秀眉來了。
今晚沒加班,請了機械師傅來維修電動縫紉機,晚班的工人休息,管理人員也能休息,故此兩口子有機會偷溜回城蹭飯。
陪老爺子吃完晚飯,入夜后才往心園來。
陸子豪沒藏著掖著,將毅哥的話簡單說給他們聽。
“主謀被關起來了,至少十年。至于那個許花蕾,估計會關上一年半載。”
郝秀眉暗自松一口氣,道:“幸好,她的罪名不算大。”
“她為虎作倀,本來就不可饒恕,”陸子豪聳肩:“她如果再找上你,說什么要回廠里的話,記得讓她滾,有多遠滾多遠。”
“……嗯。”郝秀眉點點頭。
葉云川察覺她的情緒不高,忍不住低聲:“別浪費心思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那種心思不單純的女人,絕不是什么好貨。”
“不是。”郝秀眉搖頭:“我只是覺得她也有可憐的地方。”
“可憐,但不值得可憐。”江婉道:“如果是小孩子做錯事,我們大人一般都會先選擇原諒,然后糾正他們的過錯。原因是他們是小孩子,仍不懂人情世事,不懂世間兇險。但那個許花蕾不是小孩子,她是成年人了。她必須為她的所作所為負責。”
“不錯。”陸子豪下巴微揚,“剛才小九幫小歐撕試卷,這也是為虎作倀,但他只有一歲多,不懂對錯,不明是非,所以沒人責備他。那許花蕾不是小屁孩,該知道犯錯誣陷人,拿別人的錢財冤枉人害人絕不是什么正確的事。她明明知道,卻故意為之,她就得受到該有的懲罰。”
郝秀眉扯了一個笑容,低聲:“……我也覺得是她活該。只是惋惜本來她是一個那么好的女孩子,卻走上了歧路。”
“一年半載而已。”葉云川聳聳肩:“不是什么重罪,只要她誠心改過,以后仍可以嫁人生子,平平順順過一生。她現在還年輕,哪怕是一年,也不影響她嫁人。她也才十八九歲的年紀,影響不了。”
“一時腦袋發熱犯錯而已。”李緣道:“只要心不壞,路就不會歪。”
“最怕的是她表里不一。”陸子欣搖頭:“哪怕這次僥幸逃脫了,以后仍沒得好下場。”
“姐,你也覺得那女人表里不一呀?”江婉問。
陸子欣輕笑:“能讓人蠱惑干這種丑事的女人,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她明知道陸子豪有妻子有兒子,卻仍不知羞恥找上門,自毀清白說她跟陸子豪有染。可見她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甚至連自己的清白和名聲都棄之不顧。改不掉的話,以后仍會走上歧路。”
“嗯嗯。”江婉附和:“確實是。如果她能趁這個機會改過自新,洗心革面,也許這一次的牢獄之災,反而是幫了她救了她。”
郝秀眉微愣,很快釋然笑開了。
“對,禍兮福所倚,也許不是什么壞事。”
這時,小歐牽著小九過來。
“媽媽,學校的作業都做好了,我和姑姑去練題。對了,弟弟今天還沒練三字經呢。”
小九霄郁悶嘟嘴:“我都會背了。”
“再背背。”小歐裝出一副大人嚴肅模樣,“熟能成巧,多背總沒錯。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讀多了益處多。”
小九霄傲嬌輕哼,扭過頭去不理他。
眾人都哈哈笑了。
陸子欣起身,勾勾手。
“行了,別八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走,練題去。”
小歐嘻嘻賠笑,跟上姑姑去后院。
李緣也起身,主動牽住九霄的小手。
“走,跟爺爺去西廂房。”
小九霄嘟嘴:“我不背書嘛。”
“不背也行。”李緣慈愛低聲:“爺爺陪你玩棋子,好不好?”
“好吧。”小九霄乖巧答。
很快地,主屋便只剩兩對年輕人。
江婉繼續煮水泡茶。
茶香縈繞四周,沁人心鼻。
葉云川懶洋洋靠在迎枕上,翹起二郎腿。
“子豪,有個好消息跟你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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