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秀眉煩惱道:“她真的找去心園,還想找婉姐。可能是臨到門口反而怕了,掉頭跑掉了。”
葉云川松了一口氣,惱怒道:“真是瘋了!”
另一側的白爍尷尬賠笑,低聲:“走火入魔了……送去瘋人院算了。”
郝秀眉白了他一眼,道:“臆想癥而已,還算不上瘋。送去那樣的地方,她一輩子就算徹底毀了。”
“那總不能讓她毀了子豪哥的婚姻吧。”白爍咕噥。
葉云川也覺得不能心軟,冷哼:“子豪豈是她能肖想的?他有家室有嫂子和兒子,廠里所有人都知道。那女的明明知道,還敢肖想子豪——饒不得她!”
“噓。”郝秀眉皺眉:“你們先別嚷嚷,事情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
“都找上門了,還不嚴重?”葉云川怒道:“萬一嫂子誤會了,那可怎么辦?嫂子肚子里懷著寶寶,還沒到穩定期。要是惹嫂子生氣,孩子保不住,那我們都會是幫忙包庇的罪歸禍首。”
“我不是!”白爍趕忙撇清責任:“我打一開始就說不能包庇,得趕她走!”
“她自己請辭的,不是我們趕走的。”葉云川糾正:“她都不是廠里員工了,就更不該管她。”
“管什么呀?”郝秀眉沒好氣道:“我們連找都找不著她,還怎么管她?”
“剛才你就該跟嫂子實話實說。”葉云川不悅道:“都找上門了,還讓嫂子蒙在鼓里。與其讓嫂子狐疑懷疑什么,還不如自一開始就老實交代。”
“對。”白爍附和:“該說的時候就得說,拖不得。”
郝秀眉解釋:“不是我不說,是她根本不敢見婉姐。如果婉姐見著她了,那我肯定要實話實說,勸婉姐別多想。可她并沒有出現,婉姐也沒見著她。”
“提前說一聲嘛。”葉云川嗔怪道:“讓嫂子稀里糊涂去猜,反而不好。你呀你,怎么突然優柔寡斷起來。”
郝秀眉躊躇嘆氣:“我……我只是看她可憐。”
“可你幫不上她。”葉云川拍了拍她的胳膊,語氣帶著安撫:“她的家庭和家人,她逃避不了。她家里人給她安排了婚事,她不得不接受。她還喜歡子豪,癡心妄想子豪。這些你都幫不上她。”
郝秀眉一時語塞,撇撇嘴。
“幫不上……看看能否在其他方面幫得上。”
白爍卻搖頭:“秀眉,我勸你不要去招惹那樣的人。你跟她接觸不多,不夠了解她。萬一她的可憐是裝出來的,那你就上當了。”
“不是裝的。”郝秀眉解釋:“自一開始來廠里培訓,她就一直郁郁寡歡。跟她親近的人,都知道她父母重男輕女很嚴重,想要將她賣個好價錢,能給家里的哥哥和弟弟娶媳婦。她辛苦賺的錢,都拿給父母了,可他們仍是不愿放過她。”
葉云川輕輕搖頭:“哪怕是真的,她也不能將她的不幸怪責到別人的頭上。她覺得自己可憐,就糾纏子豪這個老板得可憐她。她覺得自己姿色不錯,不該嫁給一個普通男人,難不成子豪就得因為她姿色不錯對她另眼相待?”
“那肯定不行。”郝秀眉辯解:“不過,她應該沒這么想。”
白爍瞥了一眼她,嘀咕:“秀眉,你平時多冷靜的一個人,怎么突然糊涂起來了。”
“我沒糊涂。”郝秀眉搖頭:“她是真的可憐。可能我也是女孩子吧,更有同理心一些。”
她也曾被訂下自己不喜歡的婚約,更能理解那種溝通不了的無奈。
幸運的是自己懂得為自己爭取,父母和哥嫂也都疼自己,最終婚約只能不了了之。
可對方不一樣。
她柔弱無依,做什么事都怯生生的。
她沒有改變命運的勇氣,也沒有能力去改變。
“拉倒吧。”葉云川一聽就不高興:“她是她,你是你。你別感情用事,還是麻利告訴嫂子真相。如果她敢上門胡說八道,立刻將她扭送公安機關。敢耍瘋鬧事,千萬不能心軟。”
郝秀眉罷罷手:“不要急,且再等等看。”
“還等什么等!”葉云川焦急道:“萬一她氣壞了嫂子,傷了寶寶,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子豪都不會給一點面子。子豪生氣的時候,那可是六親不認。”
郝秀眉微愣,脫口問:“我好像還從沒見過姐夫發火生氣,你見過?”
“廢話!”葉云川瞪她,冷哼:“那場面跟噴火差不多,能嚇死人。那女人可以在這兒鬧,可以在外頭鬧,但唯獨不能去嫂子面前鬧。子豪這人看著好商量,前提是別違背他的原則。一旦觸碰了他的逆鱗,等死吧。”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他的家人,傷害不得,不然他絕對會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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