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還遠遠達不到那個層度，但她一直都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江婉只在成衣部和倉庫轉了轉，就跟葉云川他們告別離開。

“嫂子，你慢點開。”葉云川揮手，“有空要多來！”

江婉從窗口伸手揮了揮，踩著油門離開。

這時，辦公室里的白爍走出來，看著遠去的汽車背影離開了工廠大門，徐徐開向大路。

“她……就是陸哥的妻子？”

葉云川點頭：“是啊！她就是。”

白爍眼睛微閃，眼底隱約有些不屑。

“長得不怎么樣，頂多算清秀婉約類型，壓根算不上什么美人。”

葉云川撇過臉，似笑非笑。

“牡丹有牡丹的富貴大氣，玫瑰花有玫瑰花的美艷，百合有百合的純凈。有人愛玫瑰，有人愛牡丹，也有人愛百合。美與不美，誰都沒能有完美的標準。說到底只是各花入各眼罷了。”

白爍撇嘴：“我姐比她美上好幾倍！她除了氣質好點，看著文雅一點，沒覺得哪里能比得上我姐的。”

“錯了。”葉云川道：“嫂子的氣質極佳，尤其是眉眼的睿智和溫婉，可不是北方女子能有的。你姐美則美矣，可她只是五官驚艷，沒嫂子的氣質好。”

想當初他第一眼看到江婉，第一反應就是請她給自己當模特。

原因無他，她會是很上相很吸引人的一個模特。

嫂子的氣質很獨特，哪怕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瞧出她的與眾不同。

白爍卻不以為然，悶聲：“想不明白陸哥怎么會選一個這樣的妻子。我姐其實是真的很愛陸哥……”

“你姐已經是過去式。”葉云川打斷，“子豪跟你姐分手一段時間后，回國才結的婚。”

白爍卻執著道：“我姐根本沒忘記陸哥。家里給她找那么多相親對象，可她就沒一個看上的。哪怕是歐陽部長，她都看不上。她就只跟陸哥一人談過戀愛，也只有陸哥入得了她的眼。”

葉云川暗自翻白眼，臉上呵呵笑了。

“可他們相處不來呀！戀愛那會兒，確實轟轟烈烈，吵架鬧矛盾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嚇死人那種。白爍，不是外表登對，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就能在柴米油鹽的日子中和睦相處，舉案齊眉的。”

“他們又沒結婚，怎么知道不能？”白爍很不贊同。

葉云川反問：“他們談戀愛的時候都處不來，更別提結婚了，好嗎？子豪傲嬌得要命，你姐也是眼睛長在腦袋上的性子。他們是同一類人，但這一類人彼此之間根本相處不來。如果真行，他們又怎么會鬧到最后傷痕累累，不得已只能分手？”

白爍據理力爭：“那是因為陸哥沒堅持到最后。等他們過了磨合期，一定就能很好相處了。”

“都過去了。”葉云川聳肩：“再來說怎么契合也沒用。畢竟，誰都沒法改變過去。”

白爍愣了一下，訕訕住了口。

“……是啊，都過去了，誰都改變不了過去。”

葉云川見他情緒不高，不敢去戳他的傷口。

“今天倉庫的訂單結算了一批，把賬給補上。”

白爍輕輕點頭，埋頭干活去了。

好半晌，辦公室都安安靜靜的。

葉云川起身倒水喝，不經意撇過臉，發現白爍的眼睛似乎紅紅的。

他脫口問：“……怎么了？眼睛進沙子了？”

“嗯。”白爍微窘，埋下腦袋，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沒事。”

葉云川咽下水，眼睛微閃，手將門給關上了。

接著，他坐到白爍的身邊去。

“小爍，你姐……你們現在能見到你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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