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趙山河總算是回過神了,距離周姨離開上海差不多快一周了,如今周姨總算是回來了,趙山河也長舒了口氣。
至少在周姨離開上海這段時間,這個圈子發生的事情還在可控范圍之內,不然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只是不知道,周姨在北京的收獲如何。
這時候趙山河就說道:“顏秘書,你們現在機場?”
顏見卿回頭看眼后座閉目養神的周姨說道:“嗯,剛從機場離開,準備回思南路的老洋房。”
那邊的趙山河本來想直接給周姨匯報,思索片刻后說道:“好,我現在就趕回思南路。”
于是掛了電話以后,趙山河給泰山叮囑了幾句,讓他保證將徐振文安全送到蘇州,以后就讓他單線聯系徐振文。
安排好這些事情以后,趙山河隨后就帶著謝知和喵喵前往思南路的老洋房了。
這邊顏見卿掛了電話以后,就給后排的周姨沉聲匯報道:“姨,趙山河已經從紹興回到上海了。”
有關紹興的事情,顏見卿自然清楚,畢竟昨天還幫趙山河動用了自己的臥底資源。
周云錦緩緩睜開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姚家的事情解決了。”
顏見卿聽到這話略顯意外,顯然沒想到趙山河這么快就解決了姚家的事情,只是這是周姨的猜測,還是昆侖那邊已經匯報的結果。
其實,這還真是周云錦的猜測,因為昆侖并沒有給她匯報紹興的情況。
昆侖也算是跟著周云錦多年的元老了,當周云錦把上海的事務全權交給趙山河負責以后,他就知道趙山河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了,顯然趙山河比他所想的還要受周姨器重。
現如今趙山河是無名之輩的負責人,他怎么敢越過趙山河給周姨匯報呢?
這邊顏見卿沒有說話,等到見到趙山河以后就知道結果了。
當趙山河回到思南路的時候,周云錦帶著顏見卿他們已經回來了。
趙山河先是跟忠叔打了招呼,忠叔還是那么的沉默寡,只是嗯了聲就忙自己的事情了,趙山河隨后就上了二樓書房。
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周云錦剛下飛機不久,風塵仆仆卻不見絲毫疲憊,眉宇間依舊是那份沉靜的威嚴。
顏見卿則站在周姨的旁邊,她已經聽見了趙山河的腳步聲。
趙山河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地坐在對面,目光中帶著關切與期待。
“姨,您回來了,北京之行還順利嗎?”趙山河率先開口問道,這是他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周云錦端起青瓷茶杯,他先是打量著趙山河的狀態,從趙山河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姚家的事情顯然解決了,這讓她對趙山河愈發的滿意。
這邊的顏見卿跟周云錦的判斷差不多,她也從趙山河的狀態看出姚家的事情解決了,這讓她對趙山河不禁有些欽佩。
這時候周云錦才語氣平靜無波的說道:“該見的都見了,該談的也都談了。”
趙山河猶豫片刻問道:“老爺子們怎么說?”
周云錦并未隱瞞,直不諱的說道:“老爺子們的意思很明確,求穩是前提,但也不能任由人打上門來不還手。底線是控制范圍,避免事態徹底失控,至于具體如何應對,他們給了我們一定的自主權,關鍵人物也都打過招呼,心里有數了。”
趙山河聽到這話心中稍定,看來結果比預想的要好,周姨在北京這么多天沒白待啊。
趙山河沒有再多問,隨后轉移話題主動匯報道:“姨,紹興姚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姚遠博、姚遠興兩兄弟勾結宋南望,意圖誣陷嫁禍裴云舒從而掌控姚家,姚老爺子得知真相以后當眾宣布要將他們逐出家門剔除族譜,不過被我貿然勸住了,我說等我給您匯報以后再定奪。”
周云錦不以為然的說道:“姚老爺子是個明白人也是聰明人,你的做法很對,我晚點會親自給他打個電話,點到為止即可,穩住姚家很關鍵。”
趙山河并沒有邀功,對他來說這只是執行周姨交代的任務而已,周姨對他心中自然以后評判。
他緊接著繼續匯報道:“徐家那邊徐振文已經按照計劃放回去了,他交代了很多有關徐家的黑料,泰山那邊正在詳細的整理。”
周云錦聽后隨口說道:“讓泰山整理好以后交給我,我看看哪些對徐家來說比較致命,后續的計劃到時候再說。”
趙山河默默點頭后再次匯報道:“還有蘇家那邊,孫叔還在南京坐鎮,蘇烈情況穩定,蘇家有老爺子坐鎮,內部暫時沒有大波動。”
周云錦這時候放下茶杯,目光銳利的說道:“蘇家那邊我放心,暫時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波動。”
趙山河這時候想起了譚論就說道:“對了姨還有一件事,宋南望的得力干將譚論已經被我控制,人現在被嚴密看管著,怎么處置等您定奪。”
周云錦嘴角不屑的冷笑道:“不必麻煩,把他直接放了。”
趙山河聽到這話有些震驚道:“直接放了?”
“對,直接放了。”周云錦語氣斬釘截鐵道:“讓他回去給宋南望帶句話。”
趙山河有些疑惑道:“讓他帶話?”
周云錦起身走到窗邊緩緩說道:“不錯,你親自去辦,告訴他我讓他給宋南望帶句話……”
這時候周云錦猛然轉身,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的說道:“就說,我周云錦回來了,希望他宋南望,別讓我失望。”
趙山河瞬間就明白了周姨這話的意思,這是等于正式向宋南望宣戰了。
趙山河回過神以后就說道:“明白,我這就去辦,保證讓譚論把話原原本本帶到。”
周云錦沒在說話,只是對著趙山河點點頭,趙山河隨即打過招呼后就離開了,而周云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四十分鐘后,趙山河來到了無名之輩關押譚論的這個秘密據點。
當他見到譚論的時候,譚論蜷縮在角落的木椅上,左肩胛骨骨裂處傳來陣陣鉆心的劇痛,臉上青紫腫脹,嘴角撕裂的血痂還未脫落,整個人狼狽不堪,如同被徹底打垮的喪家之犬。
譚論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對自己愚蠢行徑的懊悔,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正當他心如死灰之際,鐵門被拉開光線瞬間涌入,趙山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趙山河看著譚論這副凄慘模樣,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命令道:“給他松綁,處理下傷口,讓他洗個澡,換身干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