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突如其來的動作,以及被子被掀開帶起的冷空氣,顯然驚擾了身旁熟睡的美人。
一聲帶著濃濃睡意和不滿的嚶嚀聲響起,季敏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初醒的迷茫讓她眼神沒有焦距,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猛然坐起的巨大身影,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她的視線緩緩聚焦,當看清眼前赤裸著上身、表情驚恐萬狀、正目瞪口呆看著她的趙山河時,短暫的呆滯過后……
“啊……”
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呼下意識地從季敏的喉嚨里迸發出來,她猛地拉過被趙山河掀開的被子,手忙腳亂的裹住自己的身體,迅速蜷縮到床的另一側,只露出一張驚慌失措、布滿紅暈的俏臉。
季敏的眼神里充滿了震驚、羞赧和不知所措,仿佛真的對眼前這一幕感到無比的意外和駭然。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極度尷尬和緊張的氣息,幾乎令人窒息。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僵坐在床上,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一個蜷縮在床角,用被子緊緊包裹自己,眼神慌亂。
趙山河的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是敏姐?
他……他怎么會和季敏姐睡在一張床上,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山河拼命的想從那些酒精麻痹后的記憶碎片里搜尋線索,卻只抓到一些模糊的的片段,可是那些片段卻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前因后果。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趙山河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不僅是酒后發生意外,而且對象還是他一直視為親姐姐一般的季敏,這簡直是畜生不如的行為。
他以后該如何面對季敏?
如何面對若影?
如何面對所有人?
無地自容的感覺像潮水般將趙山河淹沒,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或者時間能夠倒流,他絕對絕對不會喝那么多酒。
趙山河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去看季敏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趙山河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顫抖的字說道:“姐……我……我們……怎么會……這樣?”
趙山河的聲音干澀沙啞,充滿了恐懼和愧疚。
此時蜷縮在床角的季敏,從最初的驚慌過后,眼神逐漸變得復雜起來。
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她內心深處那個隱秘的計劃進行了。
是的,她如愿以償了。
但此刻,季敏不能表現出來,不然會讓趙山河懷疑。
她必須扮演好一個同樣不知情、受害者的角色,至少表面上如此。
首先季敏需要讓趙山河先被愧疚淹沒,讓他先不知所措,然后她才能掌握主動權,引導事情向她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季敏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和一絲羞澀,聲音細若蚊蚋,還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和迷茫道:“我……我也不知道……昨晚……我們都喝多了……”
這句話如同赦免令,又如同更沉重的枷鎖,壓在了趙山河心上。
果然是因為酒精!
趙山河痛苦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里充滿了悔恨和決絕。
男人就該有擔當,錯了就是錯了,絕不能逃避責任。
趙山河硬著頭皮,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無比誠懇的看著季敏沉聲道:“姐,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喝多了,我不是人。我我混蛋,請你原諒我。”
趙山河低下頭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
季敏的心微微一動,趙山河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他的負責和擔當正是她欣賞他的地方之一。
趙山河不能讓氣氛一直這么僵硬和請罪下去,那樣只會把趙山河推遠,讓他想著如何認罪伏法,而不是如何接受她。
于是季敏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種認命般的無奈和寬容道:“山河,你不用這樣自責,這也不全怪你,我也……我也喝多了。”
季敏微微別過臉,露出一段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曖昧的紅痕。
趙山河愣住了。
他本以為會迎來季敏的痛哭斥責甚至耳光,卻萬萬沒想到她的態度會如此的平靜,甚至還在為他開脫?
這反而讓他更加不知所措,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他寧愿季敏罵他打他,那樣他或許還會好受點。
現在這情況,他該怎么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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