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嶸:“黑紅也是紅,現在已經有人夸我了,只要我站在你這邊就能獲得流量和關注,所以我幫你,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
沈清翎:“這些倒也勉強解釋得通,但你昨晚出現在顧家附近是因為什么?這似乎難以用你想讓明星這一點來解釋吧。”
陸崢嶸抿了抿唇:“這是我自已的私事,你不需要知道,也無權過問。”
她聲音里強撐的氣勢早已消散,只剩下狼狽的抗拒。
連她自已都覺得這些解釋十分蒼白,又如何能說服沈清翎呢?
沈清翎看著她,月光下,她那雙總是盛著復雜情緒的眼睛此刻低垂著。
那些鋒利的辭和逼問似乎都在她這鴕鳥般的抗拒前失了效。
她像一只縮進殼里的蚌,用最笨拙的方式保護著內里柔軟而滾燙的真心。
沈清翎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不是對她,而是對這場仿佛沒有盡頭的用恨意包裹深情的拉鋸戰。
他向前一步,這一步,徹底侵入了她竭力維持的安全距離。
陸崢嶸想往后退,脊背卻已抵上粗糙的樹干,退無可退。
她慌亂地抬起眼,卻撞進他近在咫尺深不見底的眸光里。
他忽然伸出手臂將她整個人擁入了懷中。
陸崢嶸徹底僵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唯有感官在瞬間被無限放大。
這個擁抱來得太突然,太不合時宜,卻又是她曾在心底隱秘地期待過千萬遍的場景。
陸崢嶸:“你又想讓什么?”
沈清翎:“承認你喜歡我、對我心動就這么難嗎?”
難。
難如登天。
承認喜歡他,就意味著承認她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報復,所有支撐她走到今天的“理由”都建立在自欺欺人的流沙之上。
意味著她親手將自已釘上的“受害者”標簽撕下,暴露出內里那個無論如何也戒不掉他、忘不了他、離不開他的、卑微又可悲的靈魂。
意味著她將失去最后一點可憐的自尊和立場,再次赤裸裸地將那顆曾被他傷透的心捧到他面前,任他予取予求。
我愛你。
可我更恨愛你愛到失去尊嚴、失去理智、失去一切的自已。
我恨你讓我變成這樣。
我恨我明明該恨你,卻連別人罵你一句都受不了。
這些話在她心里瘋狂翻涌,卻死死堵在喉嚨口,化作滾燙的淚意,灼燒著眼眶。
她咬緊牙關,不肯讓一絲嗚咽泄露。
陸崢嶸的沉默化作眼淚,沈清翎感受到了她輕微的顫抖。
沈清翎忽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其實你不該來。”
陸崢嶸不知為何又他突然轉換的話題。
陸崢嶸:“不是你拉我來的嗎........”
沈清翎:“我說的是你不該來這個戀綜。”
陸崢嶸瞳孔驟然收縮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沈清翎嘆息一聲:“我知道是你,陸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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