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景隆卻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后,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好!”
“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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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怎么能答應,曹家那個可是私孩子,名不正不順....咱們家...”
“老歪叔,你不懂!”
雨,看樣子漸漸要停了。
李景隆彎腰進了馬車,“這是好事!”
曹泰之所以這么說,是在通過這件事告訴他李景隆,他曹泰還是當初那個曹泰。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依舊是可以超越世俗的情感。
至此,李景隆心中那份始終懸著的忐忑,徹底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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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這么讓可不好!”
曹泰站在窗邊,看著李景隆的馬車漸行漸遠。
他身后,一名脊背佝僂的老仆,嘴里嘟嘟囔囔喋喋不休。
“咱們曹家的男丁也少呀!”
“云娘生的孩子,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都要抱回咱們宅門里,給夫人撫養才是!”
“得堂堂正正的姓曹,繼承咱家的香火!”
“你卻私自跟曹國公把孩子的未來給定了。”
“這不合規矩的!回頭夫人要罵的...夫人罵了,就要去老爺的牌位前哭訴...”
“夫人哭訴了,老爺在天之靈就會不高興!”
“他不高興了,就會怪我,沒有管好你!”
“我都這把歲數了,怎么能擔這么大的責任....?”
“好啦!”
曹泰苦笑,挖了下耳朵,“好煩嘞!”
“您看,您殺人的時侯就不覺得我煩了!用不著我的時侯就嫌棄我多嘴多舌!”
“以后我去地下見了老爺,我也要告你的狀!”
“嗯...您從小就不懂事,這么大的人了,還是不懂事....”
“好啦!”
曹泰又是苦笑,“別啰嗦嘞,我給你五十兩銀子,你去喝花酒,咋樣?”
“呃?”
老仆一頓,神色變色訕訕的,“五十兩銀子的話,喝花酒是夠的,但是....”
“嗯?但是什么?”曹泰不解。
“還要吃早點呢!”老仆攤手道,“我又不知道西北的姑娘們喜歡吃什么,所以多帶點銀子是沒錯的吧?您知道,我無兒無女從來不攢錢,所以腰包空空的。”
“所以,五十兩銀子看似很多,但實際上是不夠用的!”
“您也知道,若是喝花酒而不帶姑娘們吃早點,那這花酒喝的就等于沒喝!難不成自家沒酒嗎?非要去喝他們那貴到離譜的假酒?”
“嗯嗯....喝花酒就是為了第二天跟姑娘們吃早點....”
“好啦好啦好啦!”
曹泰大笑,“那給你二百兩,行了吧!”
“其實二百兩絕對是夠的!”
老仆又道,“現在是七月末了,咱們回到京城怎么也要八月末......入秋之后年關就快了。到了年底...嗯嗯....我在春香樓那邊掛了點賬,年底了得給人結錢....”
“要是春香樓那邊的老鴇子,帶著賬本去咱們府上要賬。那丟的,可就是您的臉....”
曹泰記臉黑線,“這些事你為何不跟夫人說!”
“夫人會罵的!”
老仆正色道,“夫人是咱家的主母,我敢頂撞您,可不敢頂撞夫人。她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請進咱們曹家的,將來您要是死在她前邊,她就是咱家的老夫人了....”
“好啦好啦好啦!”
曹泰被他嘟囔的腦仁疼,“回京之后,所有的賬,我讓管家悄悄給你結了。但是記住,以后可不許去春香樓掛賬了!”
“好!”
老仆點點頭,“可是其他地方,太貴了!”
“沒事!”
曹泰在再次轉頭,看著窗外,“貴就貴,有我!你怎么痛快怎么來吧!”
跟李景隆聯姻,不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笑之語,而是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
看似是聯姻,實際上,也是他曹泰的托孤之意!
將來,無論發生了什么。
假如李子.....那么曹泰可以保全李子的家人。
假如他曹泰...那么李子也會保護他曹泰的香火。
曹泰已不是當初的毛頭莽夫了....如今的他,將一些東西看的很透,想的很遠。他那顆純粹的心,也早在錦衣衛這個大染缸之中,被染得變色,變黑了。
他知道,日后的他,面對帝國的變數,難以抽身。
更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何種的結局!
而他,其實已讓好了那種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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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地道之中,一聲沉悶的聲響,讓十幾名渾身沾記泥土,黢黑黢黑的漢子頓時面露喜色。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