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臉頰微微一熱。
這一剎那,她忽地生出了難的緊張和局促。就像當年兩人圓房的那一夜,他也是這般熱切又渴望的凝視著她……
沒出息!
她暗暗啐自己一口。老夫老妻了,還這般緊張忸怩,實在可笑。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放松。
蕭詡似洞悉了她的微妙心思,嘴角忽地揚起,大步走上前來,將她摟進懷中。兩人的身體,瞬間緊緊地貼在一起。彼此俱是微微一顫。
顧莞寧耳后發熱,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阿寧,別動。”蕭詡在她耳邊笑著輕嘆:“久曠之軀,禁不起半分撩撥。你頭發還沒干,我先替你擦拭頭發。”
話語中透出濃烈的暗示。
熱烘烘的氣息在敏感的耳際吹拂。
顧莞寧耳尖泛紅,那抹誘人的嫣紅,迅疾暈染開來。映襯得她面如三月桃花,一雙眼眸似能滴出水來。
蕭詡用盡生平自制力,強忍住立刻將她抱著上榻的沖動,拉著她的手坐到床榻邊。拿起干凈柔軟的毛巾為她擦拭長發。
柔軟烏黑的長發中,夾雜著的絲絲白發,顯得格外刺目。刺痛了蕭詡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蕭詡下意識地放慢了動作。
顧莞寧忽地說道:“蕭詡,你不必覺得對不住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換了是我躺在床榻上,你一樣會這般對我。”
蕭詡心中的千萬語,只化為短短一句話:“阿寧,此生我絕不負你。”
你待我的深情,我便用這一生的深情來回報!
顧莞寧略略側頭,笑容中有少見的俏皮:“我生了白發,你會不會心生嫌棄?”
這怎么會!
蕭詡不假思索地應道:“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在我眼中,你都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無人能及。”
顧莞寧臉頰泛起紅暈,似嗔似喜的白了他一眼:“那你還磨蹭什么?”
……
短短幾個字,令蕭詡心潮澎湃,熱血上涌。
他斷斷續續地病了近三年。這三年來,他們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用久曠來形容絕不為過。
這幾個月里,他身體早已痊愈,卻強忍著沒到侯府來。是為了讓她徹底放開一切,安心靜養休息。
今晚,他們終于彼此坦誠,和好如初。近乎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充斥心頭。他強烈的渴盼著擁她入懷,卻躊躇猶豫著不敢靠近。
沒想到,她會主動張口。
他俯下頭,灼熱滾燙的嘴唇落在她的額頭,掠過小巧的鼻梁,柔軟的面頰,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雙唇相觸的那一刻,兩人同時顫栗。體內竄起不可思議的熱度,如灼燙的巖漿在體內涌動。叫囂著渴望著更親密更深入的接觸。
他將她猛地摟進懷里,用力之大,似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
顧莞寧呼吸急促,他的呼吸同樣急促。
熱切又貪婪地吻尚未結束,他便將她抱上床榻……
一室的纏綿旖旎,令窗外的明月也羞于露面,悄然躲進了厚厚的云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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