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兩個實在無必要多此一舉。此時的樂陽郡主,已沒了求生的意志和本能,只求留條全尸速死。
不過,有人這般時刻緊張關心自己,總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
“樂陽,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你知道的一切,我便如你所愿。”顧莞寧聲音不高不低,卻又透出無形的冷肅威嚴。
樂陽郡主哭聲一頓,迫不及待地追問:“你說得可是真的?”
顧莞寧淡淡道:“我顧莞寧說出口的話,從未反悔過。不過,你說出口的話絕不能有半字虛假。否則,你便是想死,也由不得你。我會讓你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樂陽郡主神情僵硬,目中布滿恐懼。
所謂長久地活下去,絕不是顧莞寧寬容大度要饒她性命。而是要讓她像吐蕃國師那樣,日夜受刑,飽受折磨……
“樂陽,是不是吐蕃國師用巫術謀害皇上?”顧莞寧沉聲發問。
樂陽郡主全身抖索一下,咬牙答道:“是。”
顧莞寧毫不意外,繼續問道:“吐蕃國師是不是受蕭睿慫恿?”
樂陽郡主又答了一句“是”。
顧莞寧絲毫不給她半點猶豫的機會,繼續追問:“皇上所中的巫術,是不是和邊軍中鬧了瘟疫之事相關?”
樂陽郡主死寂一般的臉孔驟然有了波瀾,震驚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莫非吐蕃國師早已松口說出了實情?
不可能!
這些日子,她親眼見到吐蕃國師是如何熬過酷刑,關于巫術一事,只字不提。
可是,為何顧莞會知道這般隱秘的事?
顧莞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神色冷然地繼續發問:“蕭睿讓蕭啟取皇上的發絲,到底是有何用?”
樂陽郡主面色如紙,白得不忍目睹,一雙眼中閃過諸多復雜的情緒。最終,歸為虛無,只剩一片死灰般的沉寂。
……
良久,樂陽郡主才張了口。
“吐蕃國師精擅巫術,深不可測。吐蕃皇室對她頗為敬畏,就連國主,也對她十分禮遇。我嫁入吐蕃之后,很快便聽聞她的赫赫聲名。”
“不過,她對我這個大秦郡主,頗有些厭惡。偶爾見面,從無正眼給我。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吐蕃太子口中聽來的。”
“吐蕃國內有上千巫道,無人能及她的巫術高明。”
“她所會的巫術中,最惡毒的,莫過于萬人咒。”
萬人咒?
顧莞寧眉頭跳了一跳,心中陡然一沉。
樂陽郡主提起這三個字時,目中露出一抹懼色。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無關愛憎。
“所謂萬人咒,顧名思義,便是以一個人的身體發膚為引,殺害無辜之人性命。死的人越多,巫術發作起來越厲害。具體過程如何,我并不清楚,只知這樣的巫術,惡毒之極!”
“大哥曾送過一回信給我,信中隱晦提及吐蕃國師用了萬人咒的巫術暗中毒害堂兄。邊軍里鬧的瘟疫,便是吐蕃國師的手筆。”
“若不是瘟疫及時被遏制,死傷人數只在兩三千之數,堂兄早已巫術發作,命隕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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