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吧!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淑妃娘娘遇到這等事,心情一定陰郁不佳。我就不去景月宮給淑妃娘添亂了。”
孫賢妃:“……”
孫賢妃生生咽下喉頭的悶氣,擠出笑容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是如此,你就早些回去歇著。”
顧莞寧略一點頭,和太孫一同離去。
孫賢妃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身影,目中閃過一絲隱忍的怒氣。
很快,又自嘲地笑了一笑。
生氣又能如何?
太子一死,她再無依仗。元佑帝為了打壓王皇后平衡后宮,這才允她伴駕。這份“圣寵”,脆弱得可憐,猶如燭火一般,隨時會被一陣風吹滅。
形勢比人強。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太孫。
無論如何,她是太子生母,也是太孫血緣上的嫡親祖母。就是為了堵眾人之口,太孫也得敬著她。在顧莞寧這里受點閑氣,也不算什么。
再想到被下毒啞了嗓子至今還說不出話來的竇淑妃,孫賢妃心中又是一陣暢快。
……
上了馬車后,夫妻兩人終于得以獨處。
馬車外有隨行的數十侍衛,兩人不便說什么悄悄話,只相擁著依偎在一起。太孫習慣性的將手放在顧莞寧的肚子上,輕輕摩挲。
“阿嬌和阿奕今日就分開上課,不知兩人是否適應。”顧莞寧打破沉默。
太孫見顧莞寧面上隱有憂色,笑著安慰道:“孩子的適應力比你想象中要強的多。你不必擔心。”
“現在想來,我們夫妻之前確實有些矯枉過正了。”
“阿奕是我們的兒子,日后要承擔重任。對他的教育,絕不容疏忽。阿嬌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疼她愛她,絲毫不弱于阿奕。所以,我們總想給她最好的,不愿讓她受半分委屈。其實,男女天生不同。要承擔肩負的也不同。讓他們一樣成長,反而不宜。”
“薛翰林說的有理,他們姐弟,確實應該分開讀書。音律雜學算術之類,倒是無妨。只是,這課程不必太過固定。趁著他們還小,讓他們什么都學。過上一段時日,從中挑自己喜歡的課程。”
顧莞寧嗯了一聲,眉宇間仍有些難以釋然。
“阿寧,”太孫心疼又憐惜地喚了一聲:“你別總是自責。阿奕還小,我們多的是時間,慢慢教導他。他一定會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兒。”
阿奕溫軟的性子,一直是顧莞寧心中的結。又豈是三兩語就能解開?
顧莞寧打起精神應道:“我沒有自責。我只是一直在想,到底該怎么做,才能讓阿奕變得堅定果決。”
太孫認真地思忖片刻說道:“人的性格,一半是與生俱來,另一半要靠后天教導。你也別操之過急。今日回去之后,我先開導阿奕。”
也好。
顧莞寧點點頭,又道:“也別忘了阿嬌。她聰慧早熟,我昨日讓她和阿奕分開讀書,她一張口便說我是為了阿奕。我只怕她心中對此耿耿于懷。”
太孫不以為意地笑道:“阿嬌還是個孩子,哪里會想得這么多。”
很快,太孫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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