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很,這些官員,都是平日親近太子的。一二品的高官如傅閣老羅尚書崔侍郎諸人,暫時還未吭聲。
饒是如此,聲勢也頗為明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太子在為孫賢妃造勢。
太子心里暗道不妙。
他是有這份心思,可是……還沒來得及吩咐下去。為何今日朝堂上有這么多官員出聲?
太孫不動聲色地看了目光閃爍不定的太子一眼。
元佑帝顯然已將這筆賬記到了太子身上,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立誰為后,既是朕的家事,也是大秦的國事。朕想聽聽太子的意思。”
在元佑帝冷厲不善的目光下,太子額上也有了冷汗:“兒臣不敢妄。”
好一個不敢妄!
煽動了這么多人為孫賢妃造勢,現在倒是畏首畏尾不肯吭聲了。
元佑帝一聲冷哼,在眾人耳畔響起,透出不怒自威的天子之勢:“你不敢妄,就閉上嘴。讓他們幾個也閉上嘴。”
太子冷汗如雨,根本不敢辯駁。
更令太子震驚的事情來了。
往日和太子來往并不頻繁密切的官員里,竟也有人張口上奏折請立新后。將孫賢妃夸得舉世無雙,順便將王皇后貶得一無是處。諸如昏庸糊涂自私自利心胸狹窄有野心種種之類。
元佑帝面色陰沉,滿面風雨欲來之色。
王皇后是他的發妻原配,他對她一直頗為敬重。哪怕對她有些不滿,聽著眾人犀利憤怒的指責,心里也十分惱怒,連帶著看太子也愈發不順眼。
太子忽然覺得自己落入了設好的圈套里,不知該如何掙脫。
太孫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孫武等人是他暗中安排的。之后這些人,又是誰的手筆?
……
在朝上,元佑帝不置一詞,并未提及封誰后位的事。回了福寧殿,便將太子叫來怒叱一頓。
“混賬!王皇后做了你多年嫡母,對你素來寬厚,沒有半分對不住你。她被我廢了后位,你不去探望她也就罷了。竟連一時三刻都等不得,立刻就要扶生母坐上鳳位。簡直是無情無義,枉為人子。”
太子被罵得面色如土,忙跪下請罪:“父皇誤會了。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兒臣之前毫不知情。”
元佑帝冷笑連連:“你這是拿朕當傻瓜!孫武素來膽小,若不是你從中授意,他豈敢在朝堂上上奏折?還有之后張口附議的官員,也大多是和東宮來往密切的。不是你暗中指使,他們又怎么會一起上奏折!”
冤枉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太子心中冤屈之極,卻又無從辯解。
元佑帝正在怒罵太子,李公公忽然神色有異地來稟報:“啟稟皇上,景陽宮那邊送了口信來。說是賢妃娘娘今日去過景陽宮之后,靜妃娘娘便一直米粒未進,意欲輕生尋死。還請皇上去一趟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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