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姐兒不哭也不鬧,格外乖巧,讓人疼進了骨子里。
……
不知傅卓到底是怎么說服徐氏的,總之,隔日的洗三禮,依舊辦得頗為熱鬧。徐氏也若無其事地露了面。
顧莞寧在這一日,也備足了厚禮。
人來人往,說話不便。
顧莞寧窺了個空,坐到床榻邊,輕聲對羅芷萱說道:“不管何時,都別委屈了自己。”
羅芷萱目中閃過堅定之色,低聲應道:“我已經想明白了,以后不會再傻乎乎地吃悶虧。”
身為兒媳,和婆婆對上,天生居于劣勢。若傳出不孝公婆的名聲,難免為人詬病,更會令丈夫左右為難。
羅芷萱也正因為顧慮重重,一再隱忍退讓。如今,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好在傅卓的心向著她,哪怕和婆婆徐氏對上,她也不是全無招架之力。
顧莞寧沖羅芷萱笑了一笑:“你能想明白最好。人生苦短,短短幾十年罷了。總是瞻前顧后畏畏縮縮受盡委屈閑氣,整日窩窩囊囊地活著,做人還有什么趣味?”
寧愿玉碎,不求瓦全。
這是顧莞寧做人行事的準則。
羅芷萱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迅速低語道:“等蕙姐兒滿月,我就回娘家住一段日子。傅卓說會陪我一起回去。”
顧莞寧嗯了一聲:“日后我回侯府的時候,正好順便去看你。”
兩人匆匆低語幾句,便沒了說話的機會。
……
當天晚上,太孫也從宮中回來了。
小別勝新婚。
夫妻兩個一別數日,倒比往日更縱情了幾分。一番歡愛過后,兩人俱是大汗淋漓。沐浴更衣后,太孫神清氣爽地摟著嬌妻在床榻上說話。
“阿寧,我大半個月沒回府,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我?”
顧莞寧倦懶地躺在他懷中,隨意地嗯了一聲。
太孫頓時心生不滿:“你這般敷衍了事,分明是隨口哄我。”
顧莞寧抬眼,瞄了一臉憤憤不滿格外矯情的蕭某人,慢悠悠地說道:“你若是不喜歡被人哄,以后我不哄就是了。”
太孫立刻笑道:“還是說些好聽得哄一哄我吧!
”
夫妻兩個肉麻幾句,便將話題扯到了傅卓羅芷萱的身上。
“傅卓是家中的嫡長孫,深得傅閣老偏愛器重。”太孫淡淡說道:“當年若不是傅閣老冤死牢中,傅卓根本沒機會領著羅芷萱隨你離開京城。他想帶著羅芷萱回羅家住下,其中阻力絕不會小。”
顧莞寧挑了挑眉:“那就要看傅卓到底有沒有這個決心了。”
傅卓是太孫伴讀,太孫對他的性情脾氣再熟悉不過,聞笑道:“傅卓看著謙和有禮,實則心志堅定。認準了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不會輕易動搖。往日看著不顯,是因為還未發生過令他動怒的事。這一回,傅家人怕是要大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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