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陰霾自巴黎和會后就從未過歐羅巴大陸,當德國高呼需要正常國家待遇,卻用鐵蹄吞并奧地利時起,凡爾賽條約就已經解體。尼維爾(張伯倫)在慕尼黑的愚蠢和膽怯讓英格蘭蒙受恥辱,從今以后日不落的景象只能存在于油畫中。”
“......他走下飛機,雙腳打著顫興高采烈揮舞協議,高呼整整一代人的和平有了保障時,當他呼喊著讓我們上床安心睡覺時,卻忘記遠東日本還在磨著牙齒。”
“......他們叫它綏靖政策,但我更認為那是一個偏執小老頭想出的偏執政策,當我們不顧奧地利人民的自由選擇權,出賣捷克割讓蘇臺德時,自由其實已經死亡!歐洲已經被獨裁籠罩。從今以后,我們無法再去告訴世界如何追求民主和自由,也無法在苛刻的對待蘇聯,因為是我們自己親手將自由與民主丟入了地獄。”
---《倫敦時報》著名政治評論家,格里高利-阿爾佛。
1938年9月的最后一天,從慕尼黑傳出的消息震驚世界。張伯倫的綏靖政策到達頂峰,英法兩國在戰爭面前將盟友捷克當眾拋棄的畫面,讓無數人和國家徹夜難眠。
尼維爾張伯倫這個名字被歷史記錄下來,當他在機場高呼為英格蘭帶回和平時,卻不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和整個大英帝國的未來都被葬送。
德國高呼著勝利,希特勒的威望再也無人撼動。但沒有人想到,此時還弱小的德軍在吞并蘇臺德后會變得如此強大,著名的斯柯達公司也正式被綁在了納粹戰車上。而這僅僅是表面上的,在德國獲得蘇臺德后第三天,一直以反納粹急先鋒形象于世的gc國際忽然大改嘴臉,不僅為蘇德友好造勢,還讓西班牙、奧地利和捷克等地的gc國際組織配合德軍占領。號召被占區的gc黨員積極回復生產。
同時,剛剛解決完蘇臺德危機,卻因為綏靖而備受指責的張伯倫政府忽然振作精神,開始向遠東的日本施壓。在德國面前卑顏屈膝的張伯倫忽然像換了張臉,措辭嚴厲的要求日本政府立即撤離荷屬東印度,并要求白廳做好武裝驅逐的準備。
首相發出命令后不久,英國陸軍部立即從緬甸、印度和波斯灣調集三個步兵師,又從國內調集一百余架飛機前往遠東,同時被綏靖政策搞得丟進連綿的皇家海軍也派出聲望號戰列巡洋艦支援遠東艦隊,同時下令讓馬來亞號撤出新加坡前往科倫坡駐防。主動拉開距離防止日本的偷襲。
10月5日,日本特使森島守人抵達北京,與王正廷展開閉門磋商,經過五天的談判,在日本答應將蘇門答臘廖內省交給中方,答應確保馬六甲海峽安全,確保西婆羅洲和南洋華人安全的條件,不得越過新加坡和法屬東印度,但因楊秋不在北京。日本未予立刻回復。
11月7日,姍姍來遲的日本代表團抵達荷蘭海牙,開始與英荷談判解決荷屬東印度問題。故意為國內調兵遣將爭取時間的日本代表團一開口就提出苛刻的條件,要求荷蘭政府將除爪哇島外的所有荷屬東印度地區割讓給日本。同時允許日本在巴達維亞駐軍。
英荷當然不能同意這種等同投降的要求,但張伯倫明顯底氣不足,又擔心日本全面開戰,所以提出用荷屬新幾內亞島換取日本撤軍。
談判就這樣僵持著......。
日本的動員速度越來越快。每天都有士兵揮舞國旗踏上軍艦,前往據說富饒美麗的南洋。他們,就像是一群毫無意識的飛蛾。瘋狂的投入到皇國大業的夢想中。英荷同樣不甘示弱,總計三個陸軍師跨過馬六甲海峽在蘇門答臘占碑省登陸,并在距離巨港油田不到五十公里的占碑設立防線。
在阿富汗,同樣戰火激烈,經過一個夏季的周旋,前段時間打打停停的國防軍忽然發力,與10月25日入冬前收復巴德吉斯省和古爾省,距離重要的赫拉特省僅一步之遙。
12月1日,北京國防部時隔17年,首次在非正常狀態下令征召義務兵,再次組建25個陸軍師。
劍拔弩張的遠東局勢,讓國內很多人對楊秋至今按兵不動產生了懷疑和分歧,不少人還惡意的認為在統治國家三十幾年后,向來以鐵血面貌出現在世人前的總統退縮了。
上海。
忙忙碌碌的工人和市民們終于可以松口氣享受新年假期,火車站擠滿了回鄉過年的務工人潮,沿街的百貨商店賓客如云,即使外部環境不好,但在一年一度的春節面前,國人也暫時忘卻緊張和煩惱,紅紅火火操辦新年。
“兆銘兄,你說總統到底是什么意思?和日本的談判快有三四個月了吧?這明擺著日本要對英國動手,卻還在拖拖拉拉,整日里造這個造那個,全國的廠都快被軍隊接管完了!軍艦下水一艘又一艘。上月欽州才交付一艘航母,今天江南又要交付第二艘。去年到現在下水的新船更是一艘不拉全被海軍征用!你說,造什么多卻不動手,是不是非要看著幾百萬南洋同胞陷于水火之中?”上海西郊的宋公館內,來開會的民主黨廣東省議員宋子文翹著腳,將手里的英文報紙卷成一團,語中露出對現政的弄弄不滿。
荷屬東印度危機加劇后,楊秋讓王正廷主持與日本的談判,自己卻大部分都忙著磨合制造業,視察戰備情況。從去年起逐步轉向軍備經濟到現在,整整一年半時間過去后,民國經濟六成都轉入軍備行列,上月為了彌補不足,還從倉庫里撥付30萬臺庫存機床免費發給有能力的民辦家庭作坊,動員企業手把手教這些家庭作坊制造標準化零配件。連宋家在上海廣州等地投資的幾十家紡織廠和輕工工廠也全都被列入軍備企業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