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一個徐有舟不難,但是如果辦的太匆忙,鬼知道他會牽扯到誰。
如果這人很有實力,又躲在暗中,那就是一個隱患。
掛了電話,周平站在書房窗前,看著漸漸亮起的城市。
從林曼家回來后,他一夜未眠,但毫無倦意。
幾乎就在丁火豹開口的同時,徐有舟在市政法委的辦公室里,也徹夜未眠。
他剛從省城連夜趕回來,面前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電話打了無數個,但反饋回來的消息要么含糊其辭,要么就是壞消息。
丁火豹被嚴密看管,除了辦案人員,誰也接觸不到。
張勇的態度非常強硬,誰的面子都不給。
鄭國濤秘書打電話,張勇也是公事公辦,應付的滴水不漏。
這種感覺,讓徐有舟非常不安。
他了解丁火豹,不是硬骨頭,扛不了多久。
現在沒動靜,要么是張勇在玩心理戰,要么就是丁火豹已經說了什么,但被壓住了。
后一種可能性讓徐有舟脊背發涼。
必須盡快弄清楚丁火豹到底交代了多少,必須想辦法讓他閉嘴,或者……讓他說的話不可信。
他目光陰鷙地盯著窗外,腦海里飛速盤算著。
直接撈人是不可能了。
滅口?風險太大,而且現在根本接觸不到人。
那么,只剩下一條路,從外部施壓,打掉辦案的合法性,把水攪渾。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省城的號碼。
這個號碼的主人,在省公安廳有些影響力。
“老領導,這么早打擾您……有件非常緊急的事,想向您匯報一下,也是請求您主持公道啊……”徐有舟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憤慨。
他這次去省城,也是下了“血本”,相信對方不會見死不救。
就在徐有舟四處活動,試圖從上級公安機關對張勇施壓時,張勇派出的行動小組,已經根據丁火豹的供述,秘密搜查了位于市郊結合部的一個老舊倉庫。
在倉庫廢棄鍋爐房的地下暗格里,起獲了若干記錄著資金往來的賬本和幾個優盤。
這些證據被迅速隱秘的轉運至開發區公安分局,由技術部門緊急勘驗。
上午九點,周平準時出現在失蹤岳白英的辦公室,將連夜整理的情況做了簡要匯報。
岳白英聽完,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丁火豹的口供和這些新發現的證據,足夠對徐有舟和王麗華采取強制措施了嗎?”
“單從刑事犯罪角度,丁火豹的指證加上部分書證、物證,已經可以形成初步證據鏈。”
“我建議申請對王麗華進行訊問,并對相關場所進行搜查。”周平冷靜說道。
岳白英皺著秀眉,說道:“但要直接動徐有舟,證據還不夠扎實,動他需要更穩妥,最好能有經濟問題的直接證據,或者更確鑿的權錢交易證據。”
市委書記鄭國濤現在明顯袒護徐有舟,如果不拿出鐵證,案子很可能會發生變數。
“我知道,張勇那邊正在收集證據。”周平點了點頭,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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