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自己罪無可恕，也不配得到原諒，如今的大小姐，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人上人，再不是她可以左右，可以隨意打罵的存在……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孟扶歌眼里心如死灰的冰冷和心死，顧娉婷有些慌亂，也有些愧疚。

但這些細微的情緒，在孟扶歌看來卻可笑之極。

她冷冷道：“春杏，你可以帶她走了，介時我會派人送她暗中離開孟府，但是，你得留下，你的賣身契還在孟府，到時候我需要麻煩你照顧一下爺爺。”

“是……”春杏看到孟扶歌的面色，也清楚自己不該多說話，就算她真的想照顧顧娉婷，以后也是不行了。

畢竟，顧娉婷不是真正的夫人，自然也沒有資格有丫鬟伺候。

也就是說，在孟扶歌安排“顧夫人”病逝之后，昔日的顧娉婷，就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了，什么榮華富貴都沒有了。

孟扶歌這么說，看似十分的絕情，畢竟，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好歹也當了多年的母女。

但是，知道真相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同情顧娉婷的，哪怕是春杏，都在同情大小姐。

被親生母親拋棄，被自以為是親生母親的女人忽視，從沒有得到過完完整整的母愛。

春杏攙扶著顧娉婷準備離開。

顧娉婷腿腳無力，勉強才只能自己走幾步。

在即將出門時，她突然停下腳步，扶著門框，回頭深深看了孟扶歌一眼，“歌兒……今天，應該是我最后一次見你了吧……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如嘆息一般聲音，緩緩地響起。

顧娉婷回過頭，再一次留下了一行淚。

這一次，是今日顧娉婷唯一一次，認認真真地在為和孟扶歌之間這些年的感情落淚，從此以后，就真的再無關系了……

顧娉婷終于消失在了孟扶歌的視線中。

這一次，孟扶歌雖然眼眶微紅，但是卻沒有一滴淚水落下，因為在知道一切的真相之后，孟扶歌已經將顧娉婷，也從自己的心里剔除了出去，就像一根一直扎著的刺，終于拔除。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就像是將之前那些年憋在心里的那股氣，一同出掉了。

“小姐，你別難過了……這些年都是她自己在咎由自取。如今她都已經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居然還想著她那狼心狗肺的女兒，到時候，我倒是想看看那孟清瑤認不認她這個娘！”

青蓮看著顧娉婷離開的方向，憤憤不平的說道，聽到這些話，她顯然也是恨死這個愚昧無知，不識好歹的女人了。

孟扶歌搖了搖頭，一臉淡然道：“我沒有難過，對這個女人，我早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她說出來了也好，至少以前發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釋。我只是在想，那個生了我，卻又拋下我的女人，究竟去了哪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說到這里，孟扶歌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老爺子迷迷糊糊喊出來的那個名字……小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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