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雖然身體在發生變化,但喬喬此刻的意識還算清醒,她眼看著景琰坐到了床邊,他冰涼的指尖撫過喬喬的臉頰時,喬喬倔強的咬住唇瓣沒有發聲。
喬喬這個時候對他的抵抗表現的很明顯,所以景琰也并沒給自己找不痛快。
喬喬不讓他碰,他就不碰了,他當著喬喬的面慢悠悠的一顆顆去解襯衫上的扣子,喬喬看到后趕緊閉上眼睛,身體開始顫抖,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指尖狠狠抓住了床單。
有種折磨,是比肉體摧殘更為難熬的精神折磨。
在喬喬額頭冒著虛汗,險些咬破自己唇瓣時,景琰將她抱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喬喬就控制不住自己纏在了景琰身上,理智正在一點點磨滅,在景琰低頭吻上她的脖子時,喬喬將指甲狠狠掐在他的胳膊上,景琰動作悠緩,他輕聲道:“喬喬,求我要你。”
“我討厭你!”
喬喬抽泣出聲。
她知道,景琰是想摧毀她的自尊。
只這一次,就足以讓喬喬刻骨銘心,他沒有罵她也沒有動手打她,而這類似尖刀的寵溺,卻已是最好的懲罰。
喬喬這算是第一次體會到景琰手段的狠辣。
從白天都黑夜,亦或者又從黑夜到了白天,在這煙霧繚繞的房間中,喬喬看不到光亮,白霧中她能找到的只有景琰的手,她微顫著感到害怕時,景琰會輕輕親吻著她,后來喬喬清醒了很多,她開始大力掙著鎖鏈。
銀質鎖鏈被打磨的很光滑,哪怕是這樣,在喬喬長期的掙扎下,那些堅硬的銀片還是蹭傷了她的腳腕,后來景琰就把鎖鏈換成了暗紅色的絲帶,那絲帶與喬喬肌膚上的暗紅印記極為相襯,喬喬看著看著,不由就笑了。
既是覺得諷刺,又是曉得了預知夢的強大。
“笑什么?”
自從被景琰鎖住后,其實她都好些天沒笑過了,她這一笑使景琰神色柔和了很多,他自身后將人攬住,輕輕撥弄著她脖頸上掛著的吊墜。
顏色很漂亮的吊墜,里面漂浮的液煙如同濃稠的血液,景琰不由就將下巴抵在喬喬肩膀上,他看著吊墜的顏色也莫名跟著笑了,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還帶著微微的猩紅。
“你準備關到我什么時候?”
景琰拉過喬喬被絲帶纏繞著的手握在掌心,他低吻她一下反問道:“那就要看你什么時候可以學乖了。”
“那天來找你的人是榮航對不對?”
景琰見喬喬不說話,笑得漫不經心,“他來找你干什么?
或者說……你想讓他為了你做些什么?”
景琰不氣喬喬的隱瞞,也不氣她當著眾人的面讓他失了面子,他只恨喬喬竟然瞞著他單獨和榮航私會。
景琰一直都知道她有秘密,可如今她的秘密卻與別的男人共享了。
身體里原本就難以控制的暴戾血液在那一刻變得無法控制,他想,不如就關著她算了。
不再去猜她到底要做什么,不再去顧忌她會不會高興,就這么隨著自己心意,將她關在自己的可見范圍,多好。
他是好了,可他愛的人卻永遠也不會好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景琰才明白,原來黑與白永遠就只是黑和白,他不可能把喬喬變成黑的,而他也不會為了喬喬成為白色。
他們二人原本就是相反的兩面,或許,這輩子也不可能相融……
只是這么想想,景琰的心就痛的厲害,他捂住心口時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掏出來,如果、如果沒有心了,他是不是就會好過些了。
可那時,他的喬喬又該怎么辦呢?
……
在景琰困著喬喬的這段時間,陽帝國與木帝國已經開始內亂。
就在景琰端坐在棋局上準備落下最后一子時,喬喬正通過意識聯系著巫族眾人,此時房間中白霧仍舊濃重,這煙霧不僅有微量的催情作用,更重要的是能攪亂人的精神意識,逼不得已喬喬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刺痛打散白霧的壓制,書靈也慢悠悠從喬喬身體中醒了過來。
宿主,你、你這是怎么了?
說起來喬喬是真的被景琰折騰的很慘,此時她白嫩的皮膚上全是深色印子,處處充斥著景琰的氣息。
在與大祭司成功對接后,喬喬從意識中退了出來,她喘了口氣,掙了掙仍被絲帶纏繞著的手,皺著眉道:“你能幫我弄開嗎?”
自從書靈寄宿在她的體內后,它也有了點作用,只是瞬間,喬喬手上的紅絲帶就松松垮垮掉了下來,同時書靈也在她身上丟了個保護罩,有了這個東西,喬喬就不用再靠著傷害自己來與這些霧氣對抗了。
此時大祭司與鴻云應該在悄悄趕來的路上,喬喬趕緊去浴室沖了個澡,她知道景琰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會議廳,所以她要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她必須要在景琰回來前沖出a座。
宿主,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書靈一開始也被那些霧氣干擾,陷入昏迷中的它對外界一無所知,它只知道自己一醒來接觸到的就是緊張氣息,它探入喬喬的心里,不由大驚道:宿主,你、你這是要往哪兒逃?
!
如今景琰的身邊喬喬是不能待了,按照她所掌握的劇情,陽帝國與木帝國此時已經被景琰架空,這個時候景帝國的綜合實力已經位于世界第一,只需攻占白帝國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喬喬看得出,景琰是想把她鎖到他攻占白帝國站在世界之巔后,他的野心與狠戾喬喬已經控制不住了,所以這個時候的她必須主動采取手段,遠離他是最好的選擇。
你還是準備按照原本的計劃,把景琰引入暗域古堡嗎?
喬喬此時來不及聯系榮航,她將收拾好的東西打包好,然后掀開床底把那枚小小的‘手機’貼身放好,就在她焦急等待鴻云他們的救援時,書靈猶豫道:宿主,你明知道暗域古堡有多危險,為什么還要把景琰往那里帶?
“不然呢?”
喬喬抬了抬眸,“難道讓我直接殺了他嗎?”
雖說暗域古堡很危險,可只要景琰不去碰惡源,那么喬喬就愿意永遠守著他,他們就都還有活著的一線希望,而如果她連嘗試都不肯嘗試,那么面對她無法掌控的景琰,她除了執行使命殺了他,已沒有其他余地了。
無論景琰如今變成了什么樣,喬喬還是愛他的,就是因為愛他,她才不想放棄任何能讓他活著的希望。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看來大祭司他們已經到了。
不過來的人并不是只有巫族與鴻氏,還有榮航的一小部分私兵。
鴻云在救出她時對她解釋,自從那次榮航從a座逃出去后,整個景帝古堡陷入高級戒備,榮航因負傷無法留在景帝國,于是就留下私兵作為預備,沒想到會真的派上用場。
他們人數眾多,而且來的都是精英高手,但在救喬喬出去時仍是死傷慘重,景琰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下令封鎖古堡,然而其中一門的高級將官已被榮航偷偷替換。
在鴻云背著喬喬即將踏出古堡時,她的意識被人拉扯,喬喬皺了皺眉,再次睜眼,她看到景琰仍在會議廳內,此時他站在窗前撥弄著一盆綠植,淡聲問道:“真的要逃?”
盡管他表現的很平靜,可喬喬注意到,他的指尖有細微的顫抖。
喬喬明白她的離開會給景琰帶來多么大的傷害,但她已被逼到絕路。
一步一步,都是景琰逼出來的。
“我這是在救你。”
喬喬還是不想放棄勸他:“景帝國已經很厲害了,你真的不能放過白帝國嗎?”
“景琰,你放手好不好?”
只要你放手,那些所謂的計劃與使命全部煙消云散,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這么痛苦。
曾經的喬喬單純地以為他們是與蓮聽不同的,因為蓮聽只是用錯了方式,而喬喬以為,只要她用對了方式,就能阻止悲劇發生。
然而事實證明,她與蓮聽并沒什么不同,所謂的用錯了方式,只是她們沒得選擇。
原本很多可以通過解釋來消解的誤會變得無法解釋,其實喬喬比蓮聽還慘,因為她身上還連著個書靈,從另一個時空穿來的她與這一時空不相融,所以她對景琰做出的任何正確解釋,都會毀了自己。
“景琰,我……”
這感覺實在太痛苦了,喬喬真不知道該如何勸誡景琰,她想要知道景琰執意稱霸世界攻占白帝國的理由,可景琰卻忽然將手中的綠植揮在地上。
“你會后悔的。”
綠植的玻璃盆碎裂,泥土撒了一地,景琰在虛空中對上喬喬的眼睛,他眸中仿佛有萬千惡靈在掙扎,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僅要攻占白帝國撕碎榮航,我還要殺光白帝國所有人。”
“喬喬,別讓我抓住你,就連你的巫族與鴻氏——”
“我也不會放過。”
意識被景琰干擾的太過厲害,如針扎的刺痛傳來,喬喬感覺有只手抓住了她,讓她無法從意識中出來。
耳邊傳來惡靈憤怒的尖叫,喬喬額角冒出冷汗,她最終還是沒能從意識中醒來,反而因疼痛陷入昏迷。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景琰命英雪追捕鴻云他們,他下令除喬喬以外抓住的無論是巫族還是鴻氏,全部格殺勿論。
強力的追捕沖散大祭司與鴻氏眾人,背著喬喬的鴻云不由往人流深處躲藏,最終與大部隊失去聯系。
嗒——
是水流滴落的聲音,喬喬陷入昏迷后,來到一處昏暗的空間,這里是她不曾見過到的地方,陰暗潮濕,冷幽幽的地界仿佛幾萬年都未透出光亮。
嗒——
又是水滴落下的聲音,喬喬尋聲看去,看到不遠處有一潭清澈的湖水,在湖泊周圍盛開著大片的血鶯花,喬喬走近,發現水滴是從崖壁上滴落的,那處黑漆漆的一片,在濃密遮擋下泛著冷冽的光,仿佛隱藏著什么。
冥冥之中,喬喬向著那處崖壁走去,就在這時,從上面滴落下的清澈水珠變成了暗紅色,血珠掉落到湖中染紅整片湖泊,被遮擋住的崖壁開始顫抖,那些骯臟暗色掉落,崖壁上首先現出來的是一條鎖鏈,鎖鏈的盡頭鎖著的是一個人。
那人雙眸緊閉面色蒼白,喬喬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睜大了眼睛,竟然是……
景琰。
滴答——
血珠還在滴落,喬喬的雙腿踏入湖泊,這湖看著深其實只到喬喬的腰部,她一步步向著景琰的方向走去,瘋魔了般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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