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喬喬的下巴,啞聲說道:“把你剛才的話在重復一遍。”
有輕柔的觸感劃過她的皮膚,喬喬頭腦不清,只是將壓抑在心中的秘密大聲說出:“我喜歡你。”
“喬喬喜歡景琰!”
沒有血緣關系,不是以兄妹的身份,喬喬對景琰的喜歡單純又美好。
她將兩人沒有血緣關系的事實全部吐露出來,景琰凝視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終于,還是沒忍不住親了她一口。
心臟在強有力的跳動,這種鮮活的生命感在景琰這里變得猙獰又囂張。
叮叮的提示音在喬喬耳邊響起,她聽到書靈一遍遍重復著:叮——景琰的黑化值正在持續上升!
叮——景琰的黑化值還在上升!
書靈的聲音變得朦朧不真切,喬喬看不見,只知道身側人的呼吸溫暖又撩人。
她被酒氣熏得大膽又遲鈍,既然告白說出口后,她執著于一個答案,于是結結巴巴反問:“哥哥、哥哥喜歡我嗎?”
耳邊傳來景琰的低笑,他沒有回答,而是俯身將喬喬的唇瓣含住,不是剛才的輕輕一觸,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喬喬只感覺景琰的觸碰溫柔又強勢,兩種極端的觸感帶給她顫栗的感覺,她開始貪戀于景琰的觸碰,可景琰卻在這是又放開了她,他抵住喬喬想要跟過來的唇瓣,趴在她耳邊低喃:“喬喬,感受到了嗎?”
感受到我有多喜歡你了嗎?
被黑暗滋養的情愛破土發芽,既然它得到了當事人的認可,那么從現在開始,你我必將不死不休。
“喬喬。”
指腹輕撫著喬喬的眉眼,景琰唇邊的笑容變得妖異又鬼魅。
黑化更盛的他將真實的自己釋放的更加完整,他輕輕說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一旦喜歡上我,你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
頭腦昏沉,腦海中翻涌的是昨晚喧鬧的聲音。
喬喬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背后有人將她擁住,那人輕輕吻了她一下,低聲道:“頭疼?”
喬喬身子一僵,昨晚醉酒后的聲音開始飛快在她耳邊響起,恍惚中,她記起自己對景琰告白了,一瞬間她開始手足無措,景琰攬著她的腰身將人帶入懷中,用指尖幫她按壓著疼痛的位置,溫柔的宛如以前。
“哥、哥哥?”
景琰輕聲應了聲,感覺懷中人掙扎著想從他身邊逃離,他不由將人箍緊了一分,抬起她的下巴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怎么,這是酒醒后不肯認賬了?”
以往兩人親密,景琰最親昵也只是吻過她的頭發,如今喬喬是以清醒的頭腦感受著景琰的親密,唇上被碰的那處變得滾燙,喬喬僵著手去撫,感覺自己像是活在夢中。
“乖寶,將你昨晚對哥哥的告白再重復一遍。”
喬喬被景琰的話羞的臉頰通紅,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景琰挑眉,不肯她逃避。
“不喜歡哥哥了?”
脖間一癢,景琰似乎將手放在了那處摩擦。
喬喬受不了他的逗弄,既然他給了自己臺階她自然也要順著往下,于是她小聲道:“喜歡。”
“有多喜歡?”
景琰將人抱緊,此時他自后攬著喬喬,呼出的熱氣全部噴灑在她的脖間。
知道喬喬回答不了,他抱著人轉到自己面前,用指尖點了下她的唇瓣。
“靠過來親我一下。”
喬喬一愣,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這人還是她溫柔淡雅的好哥哥嗎?
雖然此刻景琰對她仍舊溫柔,但她總覺得他變得邪氣許多。
說不出的感覺中還帶著絲侵略感,喬喬一時沒敢動,但她不是害怕,而是還不適應這樣的相處模式。
冬日的清晨還在下雪,臥室的落地窗外大雪彌漫,室內,景琰抬起喬喬的下巴一點點吻著,呼吸交融時懷中的姑娘睜大了雙眸,她因為緊張不由握緊了景琰的衣服,景琰抵著她一寸寸的侵占,喬喬心跳劇烈,簡直要溺死在他的親吻中。
兩天的疏離,換來了更濃烈的感情。
景琰自從聽到喬喬的告白后,他就不再執著于喬喬的秘密。
而褪去阻礙兩人的兄妹關系后,喬喬也試圖去靠近景琰。
“哥哥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呀?”
也該去花房澆澆水了,兩人在去花房的路上,景琰一直緊緊握著喬喬的手。
他知道喬喬看不見,所以陪著她走路時總會走的很慢,他會耐心的告訴她前面有什么障礙,也會在她即將摔倒的時候將人攬入懷中。
積滿厚雪的地面有些打滑,喬喬再次要摔的時候,她撞入了景琰懷中,景琰捏了捏她的撞疼的鼻子,漫不經心道:“很早就知道了。”
“倒是喬喬,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當然是從書中和預知夢中知道的呀。
兩人關系改變后,喬喬莫名就想對他吐露心聲,但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猶豫了下,說道:“是我母親告訴我的,她在很早前就告訴我,我是從湖中抱出來的,并不是她親生的。”
景琰彎了彎唇,扶住又要摔倒的喬喬。
雪又開始下大了,喬喬仰頭時感覺到有雪花落在了自己臉頰。
睫毛一重喬喬不適的眨了下眼,景琰將她睫上的雪花拂落,喬喬忍不住去抓住他的手指,調皮的在他指尖親了一下。
她還不敢太親近景琰,但簡單的調戲下他漂亮的手還是有些膽量的。
景琰微微一愣,黑眸瞬間起了漣漪,彎身就要去親她。
“別……”
這畢竟還在路上,雖然周圍安靜無人,但這并不代表不會有人看見。
喬喬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她這一腳不知踩到了什么,腳下打滑的同時不等景琰去拉,她就自己跌入了他的懷中。
“好痛呀。”
剛開始撞入他懷中的那幾下,喬喬就隱約被什么東西硌到,這次她大力撞入他懷中后那東西直接硌在了她的額頭,喬喬捂著額頭痛呼,恍惚中記得景琰身上……似乎戴著一個吊墜?
在喬喬看不見的世界中,雪越下越大,此時的場景幾乎與夢境中的一模一樣。
她沒有看到景琰摘下了自己一直戴著的吊墜,指尖溫涼,有東西塞入了她的手中,那一刻喬喬耳邊發出嗡鳴,好似感覺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
“喜歡嗎?”
喬喬還不知道這是景琰一直戴著的吊墜,她只是本能握緊了景琰塞給她的東西,這觸感果然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這……是什么?”
景琰詫異她會將吊墜握的那么緊,一點點將她的手指打開,景琰拎著吊墜掛在了她的脖子上,細微的咔嚓聲響起,景琰半俯著身子將那鎖鏈一點點扣死,低聲在她耳邊道:“這是我的心。”
“喬喬,我把我的心給你了。”
我已經將最真實的自己交到你手中了,所以你不能害怕我,永遠不可以離開我。
喬喬,你能做到嗎?
夢境與現實重合,當初在夢中聽到的話如今更完整的呈現給了喬喬。
她這才知道原來額頭冰涼的觸感來源于景琰夾雜著雪色的親吻,脖間掛著的東西入了她的體溫開始有了溫度,她緊緊地握著,終于信了預知夢的可怕力量。
喬喬一直看不到這吊墜的模樣,她不由就記起了自己剛失明那會兒,也曾摸過這個東西。
當時的莫名熟悉感如今終于有了解答,原來困惑她許久的‘心’,竟然就是景琰一直掛在脖間的吊墜。
這東西到底長什么樣子,為什么,景琰要說這是他的心呢?
晚上入睡的時候,喬喬落入了景琰為她戴上吊墜的夢境。
這時她還是她,夢境中的大雪飄飄下著,她從夢境中看到景琰透徹的眸子有暗霧彌漫,設計復雜的精密小鎖一旦扣上就很難摘除,喬喬終于看清了吊墜的樣子,晶瑩透徹,澄澈的水晶內困著一縷白色的東西。
那東西像液體也像迷霧,會在水晶內微弱動著,就好像真的有生命在里面一樣。
“好漂亮呀。”
水晶的造型是最普通的水滴狀,但最美的還是里面接近透白的液體煙霧,隨著喬喬拿起的動作,它們緩緩流動著,在一定范圍內散發著空靈的美感,不越界,之外裹著的就是純凈透徹的水滴狀容器。
“蓮蓮,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嗎?”
耳邊傳來遙遠模糊的聲音,乍聽之下喬喬只覺得熟悉,竟一時分辨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周圍的大雪忽然定格在空氣中,喬喬以為場景要變,結果這雪景忽然如冰凍的畫般裂出一道道痕跡,掌中的吊墜開始涼的透骨,在低頭時,喬喬發現吊墜內的液煙發生了變化,原本透白的顏色,竟然變成——
啪!
周圍的場景如玻璃般碎裂,喬喬一瞬間被擠出夢境,明明沒有一點可怕的場景,可喬喬還是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仔細回想著夢中吊墜內液煙變化的顏色,卻無論如何也記不得它變成了什么顏色。
“做噩夢了嗎?”
這是深夜,喬喬的忽然驚醒也帶起了景琰。
他見坐的小姑娘正捏著他給她的吊墜發呆,景琰的眸色轉瞬清明,里面流動的是暗色情愫。
既然在一起了,景琰也沒想在掩飾什么。
被喬喬一句喜歡而遮擋住的秘密又開始顯形,景琰按住喬喬的手腕,嗓音清清冷冷的沒什么溫度,但這話聽到喬喬耳中卻如同一道驚雷炸響,他問她:
“這次你做的是預知夢,還是預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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