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廣榮說不過媳婦,也不想現在白白爭口舌,第二天天沒亮,蕭廣榮睡醒了,拉豬似的將媳婦往地上扯。高氏披頭散發地哭鬧,被丈夫拖著她也不要走,嘴里大聲哭嚎。蕭廣榮聽媳婦昧著良心詆毀堂哥堂嫂,氣得往媳婦嘴里塞布,正塞著,蕭祿、蕭玉蝶急慌慌地趕來了。
這下子,高氏鬧得更厲害了,仿佛蕭廣榮要殺了她似的。
蕭祿不知所措。
蕭玉蝶跪在母親身邊,抱著母親質問父親:“我娘才過幾天好日子,爹你這是干什么啊!”
女兒哭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蕭廣榮突然不忍心了。
高氏見女兒的勸說管用,連忙給女兒使眼色。
蕭玉蝶就繼續哭。
蕭廣榮忽的松開媳婦,蹲在地上撓腦袋:“馬上就要開張了,你娘不去,面館怎么做生意!”
高氏不吭聲,蕭玉蝶低頭,也不接話。
蕭祿見不得父親發愁,扶起父親道:“我去給爹幫忙。”
高氏猛地抬頭,拽住兒子道:“不行,你還要讀書!”
蕭祿看著母親,面無表情地道:“娘,你不記堂伯父與堂伯母的恩情,兒子記得,現在你得罪了堂伯父,堂伯父要罰你你不聽,你以為這宅子咱們還能住多久?反正咱們早晚都要離開京城,不如我多給爹幫幫忙,能多賺幾個銅錢是幾個。”
說完,蕭祿拉著父親往外走去。
高氏呆呆地望著兒子的背影。
蕭玉蝶急了,催促母親道:“娘你快去吧,不然堂伯父生氣,真把咱們趕走怎么辦?”
蕭玉蝶想與母親一起過好日子,但,如果讓她在母親勞累與一家人重新回老家種地中間做選擇,蕭玉蝶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至少,她還可以繼續當小姐。
高氏抬頭,對上女兒焦急的眼睛,高氏突然覺得一陣心寒,這就是她的女兒,不孝的女兒!
“滾!”高氏一把將女兒推開了!
蕭玉蝶自知有愧,站在遠處耷拉著腦袋,過了會兒,她低聲道:“娘,你先受些委屈,你等著,等我嫁了好人家,我買四五個丫鬟給你使喚,保證不再讓你吃苦。”
高氏這才消了點氣,仔細想想,女兒的話確實有道理,她去面館幫忙,總比徹底得罪了蕭震好。
既然妥協了,高氏趕緊追出去,換了兒子回來。
母親受了大委屈,蕭玉蝶心中不甘,正尋思該怎么盡快完成心愿時,家里突然來了客人。
蕭玉蝶好奇地去前院見客。
來的是徐文,還有一個五旬左右、面相威嚴的老嬤嬤。
徐文在蕭震、蘇錦面前恭敬,對蕭玉蝶,他臉上只有嚴肅,直接轉達蕭震的意思:“堂小姐,這位是嚴嬤嬤,專門教導京城名門貴女禮儀與規矩,侯爺花了大價才請來嚴嬤嬤教你,望你誠心學習,莫要辜負侯爺的一番好意。”
蕭玉蝶傻了眼,緊張地看向嚴嬤嬤。
嚴嬤嬤眼珠子一滾,就將蕭玉蝶看透了。
其實徐文有句話沒說,京城貴女也有懂事的、不懂事的,于是教習嬤嬤就分成了兩種,一種負責教導,一種負責調教,嚴嬤嬤就是專管調教的,誰家的姑娘頑劣不堪,誰家的姑娘品行有虧,請的就是嚴嬤嬤這種。
當然,蕭震并不知道蕭玉蝶年紀輕輕就有壞心思了,他的本意是讓嚴嬤嬤教導侄女,順便調教高氏。
但嚴嬤嬤眼睛毒啊,一眼就看出來了,蕭玉蝶絕非本分之人。
因材施教,嚴嬤嬤開始認真地“教導”蕭玉蝶了。
這天起,高氏開始沒黑沒夜地在面館打下手,蕭玉蝶則過上了動不動就要被嚴嬤嬤打掌心的日子,一直到端午佳節,嚴嬤嬤回家過節去了,蕭玉蝶才得以休息。
瘦了一圈的蕭玉蝶,找到母親,目光陰狠地道:“娘,我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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