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安靜,帳中更靜,靜得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已經跨出了第一步,蘇錦有一百種辦法再當一次蕭震真正的妻子,但蘇錦就是想看看,如果她不動,蕭震會不會主動來找她,看看蕭震到底有沒有種。
蕭震有種,但這種事情,蕭震要考慮蘇錦的意愿,然而小婦人的心思,他從來都猜不透。
傍晚她連站都站不穩,身子太弱了,只隔了這么短時間再來,她多半受不了。
而且,今天已經有過了,他又想,蘇錦會不會覺得他太貪得無厭?
蕭震越想越覺得蘇錦不會喜歡。
蘇錦等了他半天,確定蕭震不會碰她了,蘇錦說不出是失望還是生氣,猛地抱著被子轉向里側。
她這一翻身,動靜頗大,床都跟著晃了晃。
蕭震還當她已經睡著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精神。
蕭震再傻,也知道她是賭氣呢,不由問道:“你怎么還沒睡?”
蘇錦拽起被子,把腦袋蒙了起來。
蕭震:……
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坐好后,蕭震看著旁邊的被團,無奈道:“你,你知道我不會說話,也沒有你那么聰明,如果你有什么不滿,你直接跟我說,能改的我都改。”
蘇錦一動不動的。
蕭震嘆氣,伸手去扯她腦頂的被子:“錦娘,你別這樣。”
他不說還好,一聽他這么說,蘇錦噌地坐了起來,一邊拽被子一邊披頭散發地罵他:“那我要怎樣?別人娶媳婦,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黏著媳婦,就我倒霉,嫁了一根死木頭,一天到晚除了氣我,什么都不會!”
蕭震被她突然的爆發嚇到了,完全不知道她竟然憋了這么大的火。
蘇錦罵完了,出氣了,恨恨地瞪了蕭震一會兒,她重新躺了下去。
蕭震終于回了神,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的側臉。
什么叫嫁了一根死木頭?
難道,她在嫌棄他太老實?
蕭震突然全身發熱,誰想老實了,還不是怕她太嬌弱受不了?
好心卻被她嫌棄,那他還體貼她做什么?
怒火上涌,蕭震伸手就扯開了蘇錦的被子!
他想當男人,蘇錦還不想伺候了,蕭震撲過來,她使勁兒推他,嘴里罵著滾。可蕭震已經被她先前的嫌棄激紅了眼睛,蘇錦越躲,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個是常年征戰的高大武將,一個是久居內宅的小婦人,轉眼之間,蘇錦就被蕭震給摁住了。
手腳都不能動了,蘇錦還有嘴,丹鳳眼氣沖沖地瞪著蕭震,她繼續罵:“你……”
才說了一個字,蕭震突然堵住了她嘴。
蘇錦瞪大了眼睛!
蕭震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晚上,那晚蘇錦趁他“睡著”后,偷偷地親他了,還有一次,蘇錦也親他了。屈指可數的兩次,便是蕭震目前為止所有的經驗,既然蘇錦不老實,他就學第二次里的蘇錦那樣,捧著她臉一通亂親。
蘇錦還沒消氣呢,拼命地要掙開他。
蕭震死死地抱著她。
掙著掙著,抱著抱著,夫妻倆就滾在一起了,不再是狼與兔子的追逐,而是兩條狼的廝殺。
……
隔壁的小院,霍維章剛睡著不久,突然被一道女人的叫罵驚醒,他睜開眼睛,放分辨出那好像是蘇錦的聲音,那聲音卻戛然而止,不知是罵完了,還是被人堵住了嘴。
有情況啊!
霍維章睡不著了,一骨碌爬起來,胡亂穿上鞋子就跑去了院子,一直湊到兩家中間的墻根下。
蘇錦被蕭震捂住了嘴,然而行宮里的床榻有些年頭了,不太結實。
霍維章耳朵貼著墻,聽戲似的津津有味。
“侯爺。”
身后傳來一聲不贊同的呼喚。
霍維章回頭,看見月色下的妻子,端莊賢惠的妻子,他尷尬地咳了咳,試圖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那個,他們倆在一起不容易,我替蕭兄高興。”
華氏信他才怪,提著燈,先往回走了。
月光下,她一襲長裙,晚風浮動,吹出了女人窈窕的身段。
不知是被蕭震刺激的,還是來行宮后素了太久,霍維章突然覺得,他這個發妻也挺美麗動人的。
“天黑路暗,我扶你。”霍維章快步追上來,一手握住華氏的小手,一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
華氏心生警惕。
可惜回到屋里,她還是沒能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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