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如果軍區還是鬧出類似的動靜,一些人也不會太在意,讓人起疑的是,徐天胤這回是請假。請的是什么假,多長時間,誰也不清楚。
徐家的家風,無論是軍界還是官場,容不得家中子弟有仗勢胡來的事,更別說因私誤公。當初王家雖然是敗落了,但王老爺子當初的舊部還盯著徐天胤,這次瞧著動靜不對,便四處打聽是怎么回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徐康國去香港也是秘密行事,但還是被一些老狐貍聽見了點風聲,還聽說徐康國前兩天回來,身體不太好,這幾天醫生就沒敢離了他身旁。
方家與王家以前的舊部有些來往,一聽這消息,便趕緊告訴了姜正祈。
姜正祈深知以徐康國的身份,近些年非有重要的國事訪問,他輕易是不外出的。他外出,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但是這兩天沒見有什么報道,且他是瞞著人出去的,顯然是為了私事。
什么私事,能讓這位老爺子外出?
姜正祈雖然查不出來,但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且不說徐家老爺子的奇怪外出,他都回來一個星期了,肖奕都敗得那么慘,姜家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他原本還以為,夏芍會找姜家的麻煩,結果她一點動靜也沒有。
徐家那邊查不出什么來,姜正祈便想到了查夏芍。
夏芍臨走前把自己的行程等事告知了手下大將,孫長德等人雖不會將事情告訴集團上下所有員工,幾個要緊的經理還是要說的,尤其是京城的方禮和祝雁蘭。夏芍在京城讀大學,沒事就去公司,她長時間不露面,也瞞不住他們。可是事情這一透露,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了,連徐康國外出的事都能有風聲傳出來,別說這件事了。
姜正祈很琢磨不透,夏芍和肖奕碰面的那天下午就走了,而且要一去三個月?這顯然是有什么要緊事情,姜正祈雖然不知是什么事,但他也心里松了口氣,暗覺天不亡姜家。夏芍這一離開,至少他不用擔心會有人在背后用那些神秘的法子毀了姜家了。
三個月,國內官場的這場風波肯定能定一定,也給了他時間找出救姜家的法子。
只是這個法子不是那么好想的,姜正祈還沒想到什么招,令他的意外的是,肖奕找上了他。
肖奕沒死!
接到電話的那一瞬,姜正祈說不出的驚訝,而肖奕要見他,他當然不會拒絕。兩人就約在了市中心的這家酒店見面,但肖奕在聽了姜正祈給出的消息后,似乎并不驚訝。
姜正祈等了半天,見肖奕只喝茶不說話,看不出在想什么,便接著笑了笑,“夏芍也不在京城。她在和肖先生碰面那天下午就訂了機票,帶了兩個人去西邊了。打聽不出來她要去干什么,但是聽說要去三個月!”
說話間,姜正祈又掃了肖奕垂著不動的右臂一眼,那里下半截明顯是空空如也。再看肖奕的臉色,他雖半低著頭,但氣息明顯給人的感覺比前幾次見面陰郁得多。果然,那天在他面前夸口說夏芍活不過當天,結果自己差點當天死在人家手里,換成誰,心里都是要憋著一口怨氣的。
正瞧著,肖奕把手里的茶喝了,抬起了頭來。
這一抬頭,倒把姜正祈給驚了驚。肖奕豈止是從前陰郁了些,他眼下烏青,眼窩和兩頰都有些下陷,抬眼間眼底可見血絲,陰郁中帶了幾分邪氣。
“我知道。”肖奕一開口,聲音也比以前沉些。姜正祈這樣出身、見慣了場面的人,竟然屏息,有些不太敢跟他對視。
但姜正祈還是愣了愣,“肖先生知道了?”
肖奕怎么知道的,姜正祈無從知曉,反正不外乎他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但想來也確實,如果肖奕不是知道夏芍不在京城,他哪里敢聯系他?就不怕一出現,再被夏芍堵個正著?一次能逃了命去,再來一次,未必還能有那好運氣了吧?
當然,這話姜正祈不敢說。他只是松了口氣,既然肖奕什么都知道了,又主動找上了他,那他肯定是有主意了,“肖先生想打算怎么辦?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姜家,我可以救。”肖奕直截了當地丟出一句令姜正祈怔愣的話。
怔愣過后,便是驚喜。姜正祈這些天也在琢磨著怎么救父,但官場上那些手段到了這個時候總是制肘太多,肖奕肯出手,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肖先生如果能救姜家,姜家自然不會忘了肖先生的恩情!”姜正祈起身,先給肖奕鞠了一躬。肖奕不會無所求地幫姜家的,他知道,他肯定有想要的東西。
肖奕卻嘲諷地一扯嘴角,“我能救姜家,就是不知道姜家有沒有膽量擔起我給的富貴。”
姜正祈一怔,抬起頭來,都忘了直起身。
肖奕卻沒有解釋,只是又一笑,譏嘲里帶了漠然和涼薄。
擔不擔得起,或者有沒有命擔又怎樣?他救的不是姜家,只是跟夏芍的一個勝負,一個了結。哪怕這個了結的代價是撼動國運,橫遭天譴,或者拖著姜家一起,他也要做。
現如今對他來說,抱負,野心,已經不敵一個瘋狂毀滅的**。
在他死之前,他會拉上所有擋了他曾經抱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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