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您放心!”土御門秀和再次保證。
老家主這才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離開。待孫子走后,他卻將大女兒喚了來。
“你跟著他們,如果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一定要及時阻止。我給你全權處置的權力。”老家主對女兒道。這個女兒是他唯一放心的人,她的理念跟他一樣,只可惜身為女子,不能繼承家族。
土御門善子點頭道:“父親放心,我會辦好這件事。”
“嗯。”老家主點點頭,這才放心地讓女兒出去了。
……
日方訪華還有六天時間,在此之前,香港方面,迎來了冷老爺子的頭七。
這天,老風水堂所設的靈堂里,氣氛異常壓抑,最后一天,冷以欣還是沒有出現。
夜晚,唐宗伯獨自坐在靈堂前,拿著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了張中先的聲音,“我看這冷丫頭八成不會現身了。冷老頭這條命,死得算冤的了。到頭來,冷家這最后一條血脈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他要活著,或許也不希望欣兒來。”唐宗伯嘆了口氣,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他之前確實有只要冷以欣敢來,就饒她一命的想法。這些天,他一直想著,只要她一出現,就將她看顧在香港,不允許她日后再為害就是了。但是一連等了七天,明天就要出殯了,仍然沒有她來到的跡象……
“她沒來香港,日本那邊你也要小心。今晚是冷師弟的頭七,你和海若他們在日本要多加提防。”唐宗伯道。這事他沒告訴夏芍,他這七天一直派張氏一脈的弟子在日本守著,守著那座廢棄的大樓。
那晚,冷師弟是亡故在那里的。他死時還記掛著孫女的事,對世事尚有留戀。因此他猜想頭七那晚,冷師弟的靈體許會出現在那座大樓里。他的遺體明天就要出殯,靈體留在異國他鄉恐為害,收了帶回香港,做法事超度了比較好。
“他的修為與你相當,若靈體有怨,恐不容易收服,你們一定要小心。”唐宗伯囑咐道。
這件事他沒告訴夏芍,主要是不想讓她再為此事操勞。天胤今年面臨大劫,這孩子已經夠擔心得了,現在京城還不消停,他這個師父雖然腿腳不便,但這些忙還是能幫她的。
“掌門師兄放心吧!這點事我還能辦得好,你等我電話就行。”張中先答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回音,像是站在空曠的地方,隨后便掛了電話。
唐宗伯收起手機,轉動輪椅來到靈堂外頭門口,冷風里抬頭望向夜空,夜空中烏云隱蓋,不見月色,星辰極稀,當即便掐指算了算時辰,皺緊了眉頭,“日值月破,大事不宜……冷師弟的靈體千萬別出現在月破的時辰……”
同一時間,京城,也有人望向夜空。
“我爺爺今晚頭七。”女子站在落地窗前,房間里沒有開燈,黑暗里,女子的背影顯得越發瘦弱,聲音虛無縹緲,毫無生機。
“我知道。”肖奕也站在窗前,輪椅放在一旁,轉頭看向冷以欣。這七天,她看起來跟往常一樣,吃飯,睡覺,沒有任何不同。但只有他知道,在得知香港方面消息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像是空了。這七天,她就像是一具空殼……
她沒提過要去香港,即便她提了,他也不會允許。可是她沒提過,他問過她,她的答得很平靜,“人死了就只是一具冰冷的肉身,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我去了,也見不到爺爺了。”
“我還會讓你見到他的。已經查到了,在日本有他的氣機,他應該是在東京那晚去世的。我已經派他們過去了,一定會把他帶回來。”肖奕道。這七天,他回了趟茅山,在當初冷老爺子住過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毛發等物,和幾名泰國降頭師一起布陣尋找氣機,最終指向了日本方向。他們三天前就帶著毛發去了日本,想必已經尋得了氣機。
今晚,是冷老爺子的頭七,他若對孫女有所留戀,靈體一出現,氣機就能被尋到。
今晚,一定能找到他!
冷以欣這才轉頭看向肖奕,靈體大多是無意識的,那個跟爺爺一模一樣的靈體,也不是爺爺。不過,比那具冰冷的身體好得多的是,那靈體最起碼會有對她深深的記憶。
“一定要他們把爺爺帶回來,我要和爺爺一起,報仇!”女子的眸在黑暗里發亮,亮得一抹幽光,瘆人的冷。最后兩個字,她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報仇!找夏芍!
她一定要讓夏芍受萬煞蝕心之苦,死后不得超生!
黑暗里,淡淡的血腥氣溢出,地毯里無聲低落幾滴鮮紅的血,女子的指甲深深陷進肉里,卻望著夜空,發誓。
而這時候,日本東京郊外,一座廢棄的大樓里。
張中先帶著丘啟強、趙固和海若三名弟子守候在大樓里,大樓里一片漆黑,不見月色,地上卻有二十七道符箓布下,緊緊圍著中間一塊石頭上的血漬。那是當晚,冷老爺子身故之處,他若有靈體現身,必在此處!
丘啟強、趙固和海若分坐三才位,凝神盯著面前的符箓,這符箓只圍了三圈,每圈九道,他們三人每人負責一圈。本來想多布幾圈,但以他們三人的修為,負責九道符箓尚能做到,再多了恐分心乏顧。
他們也看出今晚正值月破,不由都擔心地看向窗邊。張中先站在窗邊,望向頭頂的夜空,哼了聲,“這老頭真會選日子,今兒這日子是破日啊。”
破日在風水上向來是最兇的日子,日月相沖,是為大耗。這天,陰氣最強,對風水師來說,任何施法的人都會避開這天,但今晚卻偏偏是個不能避的日子。
“這老頭,可千萬別在這時辰出來。”張中先咕噥。
但世上很多事,向來是事與愿違。話音剛落,張中先便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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