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芍來說,換地點對她的計劃沒有影響,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但徐天胤等人得到了壁畫之后,要把壁畫運到目標地點,可能會對他們造成一些影響。他們之前已經把路線和沿途的一些事打點好了,突然換地方,對他們來說確實會有麻煩。
“沒事,有應急計劃。”徐天胤道。
夏芍這才放了心,他們任務執行多了,像老伯頓這種謹慎小心的對手想必也沒少遇見,所以有應急計劃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好。”夏芍悠然一笑,目光放遠,“那么……今晚行動!”
……
夜幕降臨。
今晚,對倫敦來說,是個璀璨的夜晚。早晨出現在拍賣會場的一輛輛世界級豪車,在夜幕里馳往萊帝斯家族的海灣別墅。
而同一時間,一架直升機從萊帝斯莊園后院的停機坪上起飛,直赴海灣別墅。
說是海灣別墅,其實別墅所建的地方是位于山頂的。
夜色迷人,四周山林環繞,只有一條盤山公路通往山頂。遠遠望去,這就是一座風景優美的度假山。然而,在山頂卻屹立著一座中世紀風格的古老別墅,臨崖而建,背靠大海。一下車來,海風徐徐,一眼望不見海,卻能聽見別墅背后海潮拍岸的聲響,驚心,壯闊。
前來的名流自然免不了一番盛裝,盡管有人心里不滿,但禮儀上還是要維持的。只是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今晚在出席舞會的人里,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輛加長版的黑色賓利車,當車子在別墅停車區域停下來的時候,有些有心人已經看出那是夏芍今天上午所坐的車了。當即,有些名流還沒等她下車便笑著走了過去,打算打聲招呼。
然而,車門開了,司機卻從車上抬下一位坐著輪椅的老人來。老人看起來不過六十來歲,一身白色中山裝,面容紅潤,目光炯炯。如果不是看他坐著輪椅,僅看面容,會覺得這老人身體十分健壯。
老人已經有些年頭沒在上流圈子里走動,他一下車來,還真一時沒被人認出來。
直到夏芍從車里走了下來。
四名保鏢陪著夏芍從車里下來,她今晚裝扮驚艷,白色的齊地禮服,西式的款式,卻襯著立領盤扣,銀白的芍藥絲繡密制,夜色里泛著銀輝絲絲流淌般,令人一眼便屏住呼吸,久久難以移開目光。
然而,夏芍的一句話卻驚醒了眾人!
“師父,慢點。”夏芍下車便笑著走過來,在后頭從司機手上接過了推輪椅的工作。
聽見她這聲稱呼的人,卻都是驚在了當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師父?難不成,這位是……唐宗伯大師?!
唐宗伯的大名,即便是后來不在華爾街了,也被口口相傳至今。他的名氣并沒有因為失蹤的那十多年而消減,反而成為了一個無人能打破的傳奇,深深印在了某些人心里。只是多年不見,在場有些名流的父輩都退休了,他們許多人只聽說過唐宗伯的威名,卻無緣見到他本人。此刻見到,怎能不震驚?
黎良駿和他的朋友們正好剛到不久,幾人剛想進客廳,便見夏芍的車開過來,本想迎了她一起進去,哪知見到唐宗伯竟然從車里下來,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了!
“唐老?您怎么來了?”黎良駿激動地走上前來,唐宗伯來英國的事,他都不知道!
就在黎良駿走過來的時候,又有三輛加長賓利開進來停穩,里面下來二十多名東方人,清一色的白袍黑褲,均是一副中國武林高手的打扮。且這些人,上至六十出頭的老人,下至十來歲的少年,均是一身的氣勢,看著不像是來出席舞會的,反倒是來出席武會的。
黎良駿沒想到張中先和玄門這么多的風水師都來了,頓時眼神有些發直——這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多人都來了?
“呵呵,有些年沒到國門外走走了,這次跟著這丫頭出來散散心。事先也沒跟今晚舞會的主人打招呼,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了。”唐宗伯笑道。
“怎么會?唐大師,您能來,我們們萊帝斯家族可是竭誠歡迎的!”一道聲音插了進來,老伯頓滿面紅光地邁著激動的步子從客廳里走了出來。他瞧著激動,實則目光不停地瞥向張中先等人,暗自心驚。
唐宗伯來英國的事老伯頓聽說了,本來就想請夏芍引薦一下,只是一直不好開口,怕她拒絕。畢竟這個時候是敏感時期,夏芍明確表明過支持壁畫回歸,她沒有跟萊帝斯翻臉就已經不是不錯的了。想請她引薦?談何容易!
但令老伯頓沒想到的是,唐宗伯竟然不請自來!這雖說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一下子來這么多風水大師,還跟踢館似的打扮,老伯頓不得不暗暗猜測這些人來干嘛的。不會是對萊帝斯拍賣壁畫有什么意見,過來找茬的吧?
但這話老伯頓可不敢問,他見唐宗伯神色如常,臉上甚至還有笑容,這才強讓自己放下心來,將唐宗伯往客廳里面引,“唐大師,快快,里面請!”
唐宗伯笑著點頭,夏芍推著老人便往里走。
就在這時候,一架直升機從頭頂上飛過,往別墅西側的停機坪上停去。一架專機對在場很多人的財力來說是很常見的事,因此這架直升機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賓客們的注意力都在唐宗伯身上,并跟著一起往客廳走去。由于玄門的風水師突然今晚來訪,老伯頓驚疑之下,注意力也都在唐宗伯身上,因此沒有人看見,有幾個人在人群里退出來,沒入了夜色。
……
夜色里,西側的停機坪上,剛落下來的直升機靜靜停在黑暗里。一隊十人的傭兵持著槍械將飛機無死角地圍了起來,遠遠地,根本看不見這些人,他們的裝備在黑暗里偽裝性很高,但這些人周身卻散發著鐵血的氣息。高手在遠處便能感覺出他們的氣場來,這是身經百戰的氣場,人人身上都帶著血腥煞氣,背著不少人命。
這樣一隊傭兵,任何人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都不會輕易冒險過去,而從客廳方向摸過來的四道人影卻動作迅速,一絲遲疑也不見,來到機尾處先用手刀砍暈了一人,便兩人為一組向著兩旁沖去!
按理說,這些傭兵都是身經百戰的,他們所站的位置是無死角的,哪怕是機頭機尾,旁邊的同伴都能看得見。想要放倒他們而不被發現,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認為。然而今晚卻很詭異,這些人站著竟然一動不動,人偶一般,瞧著威武健壯,實則不堪一擊!
但這種情況,對王虺三人來說并不少見。跟隊長執行任務的時候,這種詭異的事不止發生過一回了,疑惑也沒用,隊長根本就不是費唇舌跟他們解釋的人。于是他們三人只好習慣性閉嘴,不管是因為什么,只要是有利條件,先用來完成任務再說!
劈倒幾個不會動的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十名世界頂級的傭兵被無聲無息放倒,整個過程不足半分鐘,王虺便帶頭進了機艙!
機艙里還有三個人,包括駕駛員,也都動彈不得。上去把這幾個人也放倒,王虺瞥了眼地上包裝好的壁畫上,只一眼便確定了這外包裝的尺寸跟那天在博物館里看見的壁畫一致。
“忒他媽順利了吧?”畢方在后頭上來,看見地上的壁畫不由壓低聲音道。
“容易什么?耽誤了不少天呢!又是贗品又是跟我們們玩瞞天過海的。”王虺黑暗里咧出一口大白牙,坐向駕駛座,“這直升機運東西就是容易,他們容易運進來,我們們也容易運出去!”
“查驗。”徐天胤是最后上來的,目光往地上一落便對英招道。
“是!”英招將手上的儀器打開,蹲下身子去掀壁畫的包裝,然而,這包裝剛掀了一角,她的臉色忽然一沉,“不對!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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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完,后半段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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