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亞伯愣住,好處?剛才不是說了么?
夏芍一看亞伯的表情,眉頭就挑得老高,“怎么,亞伯先生剛才提的條件,難不成是包含了合作的好處的?”
亞伯看著夏芍,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難道不是?難道,你還嫌不夠?
夏芍笑容變得古怪起來,往沙發里一倚,“我不得不說,亞伯先生,如果你是商人,你一定連賬都不會算。”
亞伯表情微變,夏芍的目光卻冷淡了下來,“首先,你補償錯了人。你的家族當年害的人是我師父,要補償也該補償給他老人家,給我算是什么道理?其次,就算我代師父接受補償,你的條件也只夠補償當年的過錯。再者,你既然提出合作,就說明現在奧比克里斯家族的形勢,你們拉斐爾一派的力量難以確保勝局。可玄門若答應了你,斗法諸事,死傷難免,這部分的損失誰來補償?你開出一個條件,就想既補償當年的過錯,又讓玄門給你賣命,有這么便宜的事?這么明顯的賠本買賣,換成亞伯先生,你會答應?”
亞伯怔在當場,他沒想到,夏芍胃口這么大!他認為他剛才提出的條件,足以讓她答應任何事!那可是需要動用奧比克里斯家族在全球的人脈!有了這些,華夏集團可以在成為國際財閥的路上暢通無阻!她絕對可以成為載入世界商業史冊的傳奇人物!她居然還嫌不夠?
“夏小姐,我剛才可是提過敦煌壁畫的事的。我聽說夏小姐與徐將軍感情深厚,但是夏小姐想嫁進徐家,可能有些位低吧?如果壁畫能順利回歸,夏小姐一定會成為民族的英雄!那時候,舉國都會歡迎你,保證夏小姐可以風光地嫁進徐家!”亞伯固執地認為夏芍就是昨晚的那人,哪怕她不是,這個誘惑對女人來說,也是致命的。
她是女人,只要她想嫁給心愛的男人,這個條件或許比之前那個會更令她心動!
但令亞伯沒想到的是,夏芍看了他好一陣兒,眼神奇怪,語氣更奇怪,“咦?壁畫的事也能算是亞伯先生開出的條件?敦煌壁畫,本來就是我們們國家的國寶,回歸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亞伯瞪著夏芍,眼神都直了,維持了近三十年的貴族風范險些破功,差點掀桌!
理所當然?他開出的這么有誘惑力的條件,在她眼里就是理所當然的?鬧了半天,她是真沒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條件?
“那夏小姐還想要什么條件,你可以說出來,我聽聽。”亞伯最終還是忍住了怒氣,笑問道。
“沒有條件可以補償人命!”夏芍的臉色卻冷了下來,“你真以為你的這些條件可以補償?人傷了,可以治愈,死了要如何補償?權力、錢財、名譽、地位,哪個買得了人命?玄門弟子和拉斐爾一脈合作,你敢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對!他們是玄門弟子,只要我師父一句話,他們就得前來!可是他們也有家人、有朋友,人死了,誰來撫恤那些親友的傷痛?我師父在山上獨居十年,我不在的時候,他老人家只與花草為伴。這十年,他沒有出過宅子一步!這十年,我師兄為了尋他,耗盡心力幾番吐血!這十年,玄門被賊人把持,張老和弟子們受人排擠暗害!而這十年往后,我師父他老人家不知道還要有幾個十年在輪椅上度過!亞伯先生,我很想問問你,你真的覺得這些是可以補償的?”
夏芍說到最后,已是動了怒氣。亞伯卻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強烈,夏芍的這些情感,對他來說很陌生,也理解不了。在他看來,雖然玄門的損失很嚴重,但他的補償也很有誠意,不是嗎?而且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是現實的生物,時時刻刻都會往前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眼前有補償,絕大多數人都會想要吧?
“夏小姐,我想你激動了。過去的事是無法改變的,但我們們可以努力改變未來。就合作的事來說,我想拉斐爾一脈和玄門絕對是互利的。拉斐爾肅清的是家族不安分的勢力,玄門報的是自己的仇。我們們合作,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玄門和拉斐爾合作,拉斐爾還可以幫助玄門報當年的仇,這難道不是互利?”亞伯游說道。
夏芍聞,反倒笑了,語氣很奇怪,“咦?難道報仇非得自己出手嗎?不可以看你們拉斐爾和撒旦打得兩敗俱傷嗎?亞伯先生,中國有句話叫坐山觀虎斗!”
對玄門來說,看著奧比克里斯家族內斗,斗到兩敗俱傷,再在收拾收拾場子是最輕松的。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沖上來,用弟子的性命去跟奧比克里斯家族去拼?
去他的互利!這世上沒聽說過有跟敵人互利的道理。
亞伯沒想到夏芍看得這么清楚,他雖然很少跟人談判,但不代表他心機淺。人在談判一開始的時候,警戒心重,精力也旺盛,這時候思路會很清晰,思考也會很靈活。但是當他提出條件后,經不起誘惑的人且不說,哪怕是經得起誘惑的人,要思考劃不劃算,這本身就會浪費一下精力和心神。談判的時間越長、投入的情緒越多,人越會感到疲累,思考能力會慢慢下降。剛才夏芍動了怒氣,她應該處于不理智的狀態,亞伯原以為他的那番游說會一時令她轉不過彎來,而他也相信,很多人都會覺得他剛才的話有道理,但沒想到夏芍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女孩子,真的只有二十歲?
她實在太不好對付了!
“夏小姐,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們們就沒有談的余地了。”亞伯的臉色也冷淡了下來。
“我們們本來就沒有談的余地。”夏芍冷哼一聲。
亞伯一聽,臉色更冷,當即就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夏小姐,你剛才說可以看著我的家族內斗的事,我很贊成。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奧比克里斯家族也不是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如果我們們家族有敵人窺視,我們們不介意放下內斗,一起對付敵人!”
這話無異于威脅,整個奧比克里斯家族把玄門當做敵人的話,玄門也一定不會好過。
“我覺得夏小姐還是可以考慮一下合作的可能性,但不要讓我等太長時間。”亞伯說著話,一張名片放到了桌子上,接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咖啡廳里,夏芍獨自坐在沙發里,目光落去窗外開走的車上,臉色漸冷。
當初亞當去香港,可是沒有提過要跟玄門合作。他只是請求玄門給他一點時間,不要這段時間尋仇。雖然他是在為族人的生存爭取,但他的姿態放得很低,而且他知道玄門不會跟奧比克里斯家族的人合作。
而亞伯倒是敢提這事。
夏芍不介意亞伯提這事,也不介意他玩心機的談判,但她介意被人威脅。
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夏芍冷笑一聲,拿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號碼,“喂?亞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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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號要擺一場,10。2號再擺一場,各種走親戚,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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