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堂睡得并不是很踏實,他八點鐘才被醫生囑咐躺下,心里正有心事,想著白天跟父親那些舊部打電話,由于身體不好體力不支,一天也才打了三個電話。要動徐天胤,憑這點力量還不夠,他明天還得接著找人。
想著這些,昏昏欲睡的王光堂在睡熟前感覺腦中像放著一幕幕光影交疊的電影,忽然,他便感覺到有一個人站了他床前!
人的第六感有時是很神奇的東西,王光堂在感覺到有人的時候便猛然睜眼!但他終究是重傷在身,無法像平時那樣直接坐起身來!但他一睜眼,卻看清楚了床邊!
床邊,確實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色大衣,發絲披在肩頭,眉眼間帶著悠然寧靜的氣韻,目光卻森涼微嘲。
睡覺的時候床邊無聲無息站著一個人,這絕對是世上最恐怖的事之一。
王光堂身上有傷,這一驚非同小可,身上的傷口被扯動,他頓時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里,臉色由白漲紅,眼睛死死盯著床前,眼神像見了鬼。
夏芍站在床邊,微笑,聲音很柔,卻直叫人發冷,“王委員,我來看望您,可還歡迎?”
王光堂一震,憋著的氣登時就給咳了出來,他大聲咳嗽,目光卻驚悚地望著夏芍,眼里的震驚和疑問很明顯——你怎么進來的!
這間病房有著很高的安保措施,不僅僅門外有警衛,連門都是密碼和指紋控制的,且密碼每天更換,哪怕是王家人來了,也得警衛員輸密碼、來人輸入指紋才能進來。只有被允許的訪客才能進入這間病房!
夏芍輕輕挑眉,笑意微嘲。這些安保系統,也并非當今世界最先進的。徐天胤連比這防守更先進的各國政要宅邸都能來去自如,莫說王光堂這區區病房。夏芍不在意醫院的監控,自然也是因為有徐天胤在。
原本今晚夏芍可以像對付王卓那樣對付王光堂,根本就不用徐天胤出馬。但是同樣的手法,她不想用第二遍,免得被人看出破綻來。
今晚徐天胤負責解決監控和安保方面,而門口的兩名警衛則是被溫燁解決的。
溫燁今晚也跟了來,他守在頂層大廳里,防止有人突然進來。如果有人來,他會負責解決,解決的方法跟那兩名警衛一樣。那兩名警衛“看不見”夏芍,并非夏芍用了什么術法,而是兩人被溫燁的陰人符使附了身。
在香港的時候,展若南的刺頭幫成員也曾因玩筆仙被陰人附身過,險些墜崖喪命。但這兩名警衛不會有什么事,因為附在他們身上的陰人是被溫燁收服的,聽命于他,溫燁不指使他們傷人,他們是不會傷人的。那兩名警衛常年訓練,身體強壯,陽氣強盛,對陰氣的抵御比普通人好太多,長時間的附身對他們來說不能說沒有影響,但相對較少。
雖然把普通人扯進來很不厚道,但這也算是夏芍權衡之后的決定。只有被附身的人才不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對她和徐天胤的安全有好處。而且,也對這兩名警衛員有好處。畢竟今晚是要出人命的,失職的處分是很重的。夏芍這么做,自有辦法在保全自己的同時,在事后讓兩人免于處分。
王光堂只看見了夏芍微嘲的笑容,卻不知他此時在她眼里已經是個死人。他咳了半晌才停了下來,只覺渾身傷勢都被扯動,眼前發黑了好一陣兒,嘴里卻喊道:“警、警衛員!”
“王委員真有趣,你確定你的警衛員聽得見?”夏芍輕輕挑眉,微笑。
王光堂瞪大眼,“你、你把他們怎么了?”
這話說出來,王光堂并不覺得自己高估了夏芍。她看起來雖然柔弱,但當初在警局里高局長和馮隊長的事,他有所耳聞。這病房不是那么好進的,無論是進入的密碼、指紋還是警衛員那一關,這女孩子能不聲不響地進來,至少說明她是制服了外頭的警衛。要不然,他剛才咳嗽了那么久,外頭不可能沒有人進來!
“您猜?”夏芍不答,慢悠悠笑著反問。
“你、你殺了他們?”王光堂驚疑不定地盯著夏芍,覺得很有可能,卻又覺得不太可能。之所以覺得可能,是因為他畢竟是軍委委員,夜闖他的病房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往大了說可以說她刺殺國家軍方領導人!警衛員跟她交過手認識她,她不想事后被追究就很有可能殺人滅口。但殺人可是死罪,哪怕是有徐家護著,她也別想逃脫。所以,王光堂又覺得不太可能。
而夏芍對于他的這個猜測只是興味地笑了笑,隨即目光冷淡了下來,“王委員與其擔心別人的命,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的。”
王光堂一怔,隨即瞳眸驟然一縮,猛地按住身上的傷口,忍痛喘著粗氣,聲音一沉,“你、你想干什么!”
夏芍聞臉色興味更濃,一副“您真有趣,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的表情。
“咳咳!”王光堂猛地咳了幾聲,聲音里帶著濃重的粗氣,“你、你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現在我的病房里,性質有多嚴重?你還想殺人?你有沒有王法!”
夏芍聞,古怪地看著王光堂,“咦?我有說我是來殺人的嗎?”
這話讓王光堂一愣,隨即大松一口氣,他就說這女孩子不至于這么大膽。
“我是來讓您不幸病逝的。”夏芍慢悠悠說完后半段話,引得王光堂眼瞪得快要脫窗,接著竟是猛地按住胸口又重咳幾聲,一口血咳了出來。
“你……”王光堂也不知是氣虛得說不出話來了,還是內傷到無語,跟夏芍沒話說。他只在大喘了幾口氣后,抬著頭便對著外頭嘶啞著嗓子喊,“來人!來人!來……咳咳!來人……”
連著十幾聲呼喊傳出去,夏芍沒阻止,只是站在床邊淡淡看著,目光微嘲。而她越是不阻止,王光堂的喊聲也就越絕望——這世上最絕望的事不是明知沒有希望,而是以為有希望,卻一次次把自己推向絕望。沒有什么比有人站在床頭,靜靜看著你呼救來得絕望。那種有恃無恐,那種篤定,讓王光堂的聲音一次比一次絕望驚恐。
他現在別說是面對一個傳聞中的內家武術高手了,就是一個小孩子,他都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這種感覺有多難受,沒有體會過的人是不懂的。
“我警告你!我、我可是共和國的軍委委員!不是你能殺得起的!”
“你以為你殺了我,自己能逃得掉嗎?我告訴你,到時候徐家都保不了你!”
“你、你現在離開,我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
王光堂一句句的威脅,奈何夏芍不為所動,她從進門到現在,眼底的涼薄就沒變過。當威脅過夏芍幾句后,王光堂的目光再次變得絕望,臉上擠出個難看的笑來,“我、我說小夏啊,我們們雖然有點過節,但是不至于鬧到這樣吧?我知道有些事是我們們王卓對不住你,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咱們可以商量……”
“對不住我的人,我會解決。商不商量,在我。”夏芍直到這時候才淡淡一笑。正當王光堂眼里又露出希冀的時候,她又補了一句,“王卓的事沒得商量,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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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老家了,這幾天太忙,對留的娃說句抱歉,估計這幾天沒時間回復,但留我都會看的,謝謝大家的關心。
ps:我要去跪搓衣板,王家還沒解決。我發誓下章一定解決,解決不了,我去跪電腦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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