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跟乃侖有過一面之緣,知道這人的性子。她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也不隱瞞,“確實是蠱術上的高手。只不過,她傷了我的朋友,才讓她逃了。所以想讓乃侖老大幫個忙,散布個消息。”
乃侖一聽夏芍肯說是什么人,心里先信了她一半,但這話卻也讓他不由拒絕,“大師,你們中國的蠱術和我們們泰國的降頭術,聽說都是一家啊。夏大師實在是太高看我了,我乃侖雖然在金三角混得開,但也不敢得罪降頭師啊。今天得罪了這些人,明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芍沒說出放消息的真正目標不僅是衣緹娜,還有泰國降頭師。但乃侖還是擔心,在他看來,蠱術和降頭術一樣可怕。
“哦?那乃侖老大的意思是,風水師就是好得罪的?”夏芍挑眉,意味悠長。
乃侖果然沉默了一陣兒,隨后笑了,“哈哈,夏大師玩笑了,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修為不夠,不足以殺了這人,到最后還會連累為我散布消息的人被這女人所害,是么?”夏芍堵得乃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
“這件事很簡單,只是讓你的人在泰國散布消息,再派幾人盯著出鏡口,盯緊了這女人的動向而已。這與乃侖老大的性命比起來,實在是件舉手之勞的小事。”
乃侖險些破口大罵,舉手之勞?這叫舉手之勞?聽著簡單的一件事,可也不想想,那女人不是泰國人,要在泰國全境散布消息,還得讓她知道,這等于是逼得他把在泰國的勢力全部調用,明面的暗處的,等這件事完成了,這些暴露了的人都得重新安排。
培養一個暗樁,要花費多少年的心血?舉手之勞?確實是舉手之勞——舉舉手,他就得把這些年的心血都給毀了。
當然,如果當初在皇圖,沒有夏芍的出手相救,他也照樣看不到這些苦心經營的心血。但這代價也不輕,而且對方的身份確實也不好惹。他要做那忘恩負義的人,下場一定也不會好。
“我把此人的照片和資料發給你,以乃侖老大的實力,定然能查出她在泰國的安身處。到時一切,就有勞你了。”夏芍一副這事兒就這么定了的語氣。
乃侖無奈,有資料提供那當然是好一些,散步消息的范圍能縮小些,他暴露的力量能小則小,不過似乎也省不到哪里去。
唉!
“那好吧,夏大師,這雖然是報答大師的救命之恩,不過我手下的兄弟也是冒了危險的。我知道中國人講究交情,以后要是兄弟有事,大師可得出手幫忙啊。”乃侖這就算應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挖挖利益。
夏芍一笑,自然應下。
衣緹娜的照片和資料不難找,徐天胤既然能查到她的出境信息,就自然有她的護照資料,夏芍立馬安排將這些給乃侖傳了過去。
之后的事,她便只有等消息了。
……
衣妮在會所又休息了一晚,晚上用留下來的那些蘭草煮水沐浴。第二天早晨起來,身體又恢復了些。雖然還是虛弱,臉色蒼白,但是走路沒問題了。
她是個倔強要強的,不肯被當做病人照顧,一旦能下地走路,便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讓任何看見她的人認為她很好。
但會所里看見她的人只有驚恐、驚奇和連連走避。目光從她的臉瞄到肚子,再從肚子瞄回來,大抵是在詫異,兩天前的“孕婦”呢?
最后,這些目光都被衣妮不客氣地瞪回去,她眼神本來就刀子似的,這一瞪,高下立現,人人低著頭走避。
夏芍并沒有跟員工們提衣妮中的是蠱毒,但她在房間里兩天三夜,早晨再次出來,已經從那晚七竅流血的嚇人模樣變得活蹦亂跳,見的人無不驚奇。
就喝了那副草藥就好了?
這要是送到醫院去,七竅流血,能不能救回來還難說吧?
那晚經歷過這件詭異事件的員工們無不驚奇,沒經歷過的這兩天也早就聽說了,整個會所里傳得沸沸揚揚的,衣妮一下來,就遭到了圍觀。
夏芍微笑,任她被圍觀,自己則和徐天胤出了會所,來到車旁。徐天胤今天回軍區,要先開車送夏芍回學校,夏芍又想起買車的事,便與徐天胤約好了周末一起出去看看。
等兩人說完話,衣妮才出來,臉色很好看,“你的員工大驚小怪!”
“他們又不是奇門中人,大驚小怪很正常。而且,正是這群大驚小怪的人,受了你的驚嚇之后,還去給你跑腿買藥。”夏芍一句話,把衣妮堵得說不出話來,隨后三人上車,回了京城大學。
夏芍一開學就缺課兩天,又高調了一把。哪個大學都有學生翹課的情況,京城大學也不例外,本不是什么新鮮的事,奈何夏芍從入學報到開始便成了大學的風云人物,因此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總會被無形中放大。因此她一回到學校,就收獲了各類目光。
有人覺得一定是她公司有事,有事業要忙請假缺課不算什么;有人則覺得夏芍清高過傲,開學就請假,有種成功人士搞特權的意思。
除了這兩種聲音,京城大學里這兩天還有些謠,說夏芍放假期間肯定是和徐天胤玩兒去了,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討好男友,嫁進徐家,其他的,管他什么事業學業,全扯淡!
有男人,就什么都有了!
對這種論,夏芍的朋友們自然聽到了,苗妍擔心夏芍聽了生氣,便沒敢跟她說。反倒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柳仙仙不管不顧地拿出來調侃夏芍,夏芍這才挑眉,她說怎么今早一回宿舍,宿舍里另兩名舍友看她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雖然夏芍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想想大學四年,宿舍氣氛會一直不好,她便有些不愿將就,“這段時間我也考慮過這件事了,住在宿舍里多有不便,我打算搬出去住,這兩天就打算跟學校申請一下。”
夏芍邊說邊夾了筷筍絲,苗妍、柳仙仙、元澤和周銘旭聞都愣了。
“別呀!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丫又想溜!有異性沒人性,要男人不要姐妹了是不?”柳仙仙眼瞪得溜圓,直覺夏芍要搬出去,是想和徐天胤住一起。
元澤也愣了愣,看向夏芍,明顯也是這么想的。
夏芍白了柳仙仙一眼,“你想象力真豐富。我師兄平時在軍區,你以為我們們有時間天天膩在一起?我是想搬去會所,那邊有我的房間,離學校不算遠,住著也方便。”
若以前想搬出去住只是覺得宿舍不方便,現在夏芍卻是必須要搬去校外住。泰國那邊正在撒網,萬一有事,她在外面比在學校便于反應和布局。而且,她住在學校,萬一對方找來,對同學和朋友們來說,也有危險。
“住會所?”柳仙仙又是一愣,眼神這時卻是一亮,“干嘛住會所?既然你想搬出去,那咱們一起搬出去不就行了?從上高中老娘就在住宿舍,實在是住煩了!要不,咱們出去租間公寓住?學校后面有不少公寓,新的老的,好多都是空著租給學生的,要不咱們也去租間?”
夏芍無語,她想單獨搬出去,為的就是和他們分開,不給他們人身安全帶來危險。要住在一起,那跟住在宿舍有什么區別?
“元澤!周銘旭!你們兩個也去,咱們可以住對門兒,多美好!”柳仙仙不等夏芍說話,便安排起來。
元澤聞和煦地笑了笑,放下筷子,有些無奈,“我就不去了,我收到了學生會的入會邀請。”
按校規,學生當然是不能出去租房子住的,但這種事校方歷來阻止不了,可是身為學生會,還是不好領頭違反校規的。
“暈!你真吃香!”柳仙仙郁悶,但并沒有多。
夏芍也笑著恭喜元澤,雖然她對京城大學的學生會沒什么好感,但是到了他們如今已不是高中時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元澤將來從政的話,京城大學的學生會將是他很好的資歷和道路,很值得一走。
“但愿你能改變學生會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夏芍調侃道。
元澤一笑,聳肩,“這么看來,任重道遠。”
幾人都知道,夏芍青市一中的時候就跟學生會鬧得不愉快,到了京城大學,報到那天也與學生會有齟齬,她對學生會的印象,向來是不佳的。
正因如此,元澤蹙了眉,“據我了解,學生會很想讓你入會。這兩天你沒來上課,我想你來了以后,他們會找你的。”
這事還真讓元澤說中了,下午夏芍的課只有兩節,上完之后她便打算去找一下班導,申請一下搬出校外住的事。
但課剛下,教授剛走到教室門口,門口就來了四人。
這四人一出現,經濟系的學生們就“嘩”地一聲,起了騷動!
學生會!
為首的竟是學生會長張瑞,張瑞身旁,站著國際交流部長汪冬,實踐部長姜正文,就業規劃部長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