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和徐天胤未停,繼續為師父調補元陽,老人卻擺了擺手,雖然看著疲累,但顯然剛才有兩名弟子的幫忙,他看起來問題不大。
但兩人還是為老人調補了一些元陽,這才起身。
起身之后,夏芍這才望去門外,發現冷家人已攙扶著冷老爺在站在旁側,冷老爺子神情悲慟,老淚縱橫,看著躺在地上昏迷未醒的孫女,直喃,“欣兒,別怪爺爺……”
很明顯,冷老爺子剛才從死門陣位上出來,把他孫女留在了其中。
夏芍看這情況卻是愣了愣。難不成,剛才是冷老爺子出手把冷以欣丟出來的?
但一想,她又覺得不對,既然是他動的手,何必又追出來呢?
夏芍轉頭看向徐天胤,“師兄,怎么回事?”
徐天胤剛剛起身,聽見夏芍的聲音,抿了抿唇,氣息冷了幾分,只吐出一個字,“吵!”
夏芍挑眉,她知道徐天胤肯定不會說她吵,那他是在說……冷以欣?
剛才發生了什么?
夏芍雖然好奇,但她卻沒開口問。問徐天胤還不如等會兒問問張氏一脈的弟子,這男人惜字如金,讓他復述發生過的事,他會概括得令人抓狂。
果然,等幾日后,夏芍想起問這件事的時候,海若的兩名女弟子,吳淑和吳可姐妹告訴夏芍,當時唐宗伯在啟動陣法,冷以欣卻在這時候問徐天胤記不記得她十歲那年兩人見過一面的事。徐天胤不理睬她,盤膝坐下幫唐宗伯護持,冷以欣卻還是不知住口,結果徐天胤嫌她吵,就打暈丟了出去!
當然,這是后話了。此時夏芍的心中卻有一種傷感、感慨和希望交織的情緒,她看了眼堂上的這些通過考驗,留下來的弟子,知道他們就是玄門未來的中堅力量,也知道,清理門戶的事,告一段落了……
從她來香港到今天,歷時近一旬,師父大仇得報,門派得以清理,李卿宇的劫也化了,期間經歷種種,可謂諸多。
這段時間,細細想來,她竟是一時也沒有放松下來過。忙著布局,忙著跟余九志最后的較量,現在門派雖然已經清理,但面臨的余波必然還有。因為余九志死了、余薇死了、曲志成死了、王懷自裁、冷老爺子退隱,冷以欣被廢,香港風水界名頭最盛的大師死的死,隱退的隱退。這樣的變動,不可能不引起外界的余波。
夏芍的推測沒有錯。
現如今是法治社會,玄門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不可能將所有的真相公之于眾。
在之后的對外宣布里稱,余九志請降頭師欲加害唐宗伯,結果反受其害身亡。余薇在醫院術后病發去世,曲志成、王懷畏罪自殺,而冷老爺子則召開了記者會,表示跟唐宗伯是同門師兄弟,這些年沒能識破余九志的面目,深表歉意,并宣布就此隱退,帶孫女冷以欣移居加拿大,不日啟程。
這場新聞發布會在香港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意味著十多年來,香港四大風水家族一夜之間散的散,隱退的隱退,已經沒有所謂的余王曲冷了。
而造成這一局面的,正是曾經的第一風水大師,唐宗伯的歸來。
但凡有些閱歷和頭腦的人,都能猜出這四大家族的結局必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但媒體沒有報道,唐宗伯也沒有召開記者會。
活到他這把歲數的人,又經歷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對名利、對輿論,早就看得淡了。再大的新聞,再大的消息,對許多人來說都只是別人的故事,只是生活的調劑。或許這一段時間關注,但很快就會從興致勃勃,到平淡,再到見慣不慣,最后接受。
就像當年唐宗伯失蹤,余九志取代他的時候一樣。
而今,不過是舊事重演。只不過是故事里的人,變了變而已。
唐宗伯只是對外宣布重新接管老風水堂,便再沒多說一句話。他只是與以前的故友們聚了聚。
這些人里,有三合會的老當家戚老、香港政商兩界的老人們。唐宗伯離開的時候,這些人并不是每一個都那么成功,但如今,他們都是極有影響力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商界的老人們,莫說是在香港,就是在華爾街,也是有不少人很有分量的。可謂跺一跺腳,世界經濟都要顫一顫的存在。
唐宗伯與老友們見面的時候,不免被媒體們拍到。民眾在震驚著這位老人深厚的人脈和影響力的時候,在猜測著香港風水界會怎樣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唐宗伯身旁總有一名男人跟著,不知什么身份,而當初傳是他的嫡傳弟子的那名少女風水師,卻再沒出現過。
這名少女風水師,起初民眾的目光和興趣都在她身上,可是余家的約戰時候,因為唐宗伯的歸來,因為當年真相的突然揭開,發生了太多的事,將民眾的注意力轉了開。等再有人想起這名少女的時候,她卻已經不見了。
無論是唐宗伯身旁,還是媒體的報道,甚至連她最初出現在民眾面前的那本雜志上,都沒有了她的消息。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她人呢?
她去上學了。
……
不會有人知道,這名少女不僅僅是風水大師,她還是名高中在校生。
夏芍本是轉學來香港讀高三,但因為李家和玄門的事,她耽誤了近兩個月的課程,一直在跟學校請著假。
這段時間,她雖然是一有時間就會翻翻課本,利用晚上睡前的時間在復習功課,但這跟天天在學校里讀書來說,效果自然是天差地別。
夏芍有前世的基礎,但高中的課程并不容易,而她的目標是京城大學。這是當初在十里村周教授走時,她答應過周教授的,也是她轉學來香港之前,答應過柳仙仙、苗妍和元澤的,她等著跟老教授和朋友們相聚,自然不能食。
玄門的事,并不是說清理完門戶就所有事都算解決了的,弟子們的適應期,風水堂、命理堂、問卜堂、相堂這四大堂天天都有人,而且廟堂里每天祈福求簽的人更多。而玄門卻清理了一大半的人,坐堂的弟子夠不夠用,民眾能不能適應,都是個問題。
但這些事夏芍都不管了,她拍拍手,把事情都交給師父和師兄,而她要上學。
考生最大!
當然,這只是夏芍的借口。她其實只是懷念以前的生活,學校、公司,偶爾給人看看風水,積累一下人脈。她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才三個月沒讓她過,她就有點懷念了。
反正師兄的假期到圣誕節,他還會在香港待兩個月,讓他陪在師父身邊就好。
至于街頭上的那些報道和議論,夏芍都沒放在身上。
輿論而已。她心中在醞釀著的事,足以掀起一場更大的輿論風暴。
總有她站在世人面前的時候,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車子停下,夏芍拉著小行李箱站在了氣息古老莊嚴的校園前。來往的行人無不回頭看一眼,為少女的容貌和氣質。
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只是看她抬頭望了望晴好的天,一笑,走進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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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過度,就到這里吧。明天起新的內容,芍姐回歸校園,上學,發展公司,看風水~回歸以往路線,門派的事告一段落~
我今晚整理一下細的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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