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還稚氣未脫,但走起路來已是比同齡人多了一分沉穩的氣質。只是臉上的笑容很是陽光,教室亮堂的光線里,可以看見少年白皙干凈的皮膚,和笑起來時黑亮的眼里星辰般閃耀的光芒。
元澤一走進教室,圍在夏芍桌旁的一群女生便發出低低的驚喜聲。
果然,他抬眸看了過來,目光穿過圍在桌邊的女生,落在夏芍身上時,眼神明顯一亮,接著便笑著走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一大早你就被圍了,看來大家都對你一到假期就失蹤的事很感興趣。少年還在變聲期,聲音有點低沉,但是配著他比同齡人略沉穩的氣質,倒是多了些契合感。
只不過,少年終歸是少年,笑容還是陽光了些,但也正是這陽光的笑容,叫人很容易便會迷了眼。
夏芍卻很想嘆氣,內心說不出的郁悶。
早知道藍顏禍水,她去年就不出手救這貨了!
元澤的家庭出身可謂上流,正經的官門家庭,他父親原本是東市的市委書記,去年調往省會城市青市,擔任省長兼省委副書記。然而,就在調任的過程中,有一天放學的時候,元澤被幾個小混混堵在了小巷子里。
前一世,這件事的發展是,元澤被綁架了,雖然后來被成功解救出來,但是卻受了重傷,導致他直接休學一年。但這件事對外宣稱是他隨父親轉學去了省會青市讀書,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好,導致當時作為同學的夏芍也一直是這么以為的。
直到去年暑假前的一天,夏芍從元澤的面相上看出他要出事,念及這個少年雖然家庭背景深厚,但平時為人卻算不錯,跟倚仗父母權勢為所欲為的官二代不太一樣,她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哪知從這以后,夏芍再不得清閑。兩人從此成為了朋友,但她也算是成了元少愛慕者的公敵,其中以徐文麗為首,帶著班上很多女生,頻頻擾她清凈。
夏芍這些年,陪著師父在山上清凈久了,養成了怕麻煩的體質,對于麻煩,她是能躲就躲,能避則避,就怕有人擾了她的清凈。
可這清凈自從元澤以朋友身份出現在她身旁,她身邊就自動多了些花花蝶蝶,整天嘰嘰喳喳,吵吵鬧鬧,還都是沒什么要緊事,不過是些小女生之間炫耀攀比搶風頭的無聊事,實在是不勝煩擾,讓夏芍內心郁悶無比。
她這一郁悶,態度就不太好,甚至翻了個白眼,你一到假期也失蹤,所以我失蹤的事你不覺得輪不到你來問?
這話說完,還不等元澤說話,徐文麗便皺了皺眉,你這什么態度,元少好好跟你打招呼,你就不能態度好點!
夏芍挑眉,連看也不看徐文麗,全當周圍沒這人。她只是看向元澤,用眼神詢問:我態度不好?
元澤笑了笑,他哪敢說她態度不好,他至今沒忘當初她撂倒那幾個小混混時的狠辣勁兒,這丫頭深藏不露著呢!而且,相處越久越是發覺,她有一種神秘而寧靜的氣息,總讓人不知不覺關注,但并非所有人能看見她的另一面。只有被她當做朋友時,她才會翻白眼、發牢騷,甚至態度不好。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的福利,至少徐文麗這一群人就被她無視得徹底。
我假期的行程眾所周知,不過就是我家老爺子那里轉轉。你呢?少年說話調侃的口氣很是老成。
老家。
元澤毫不意外地挑挑眉,與夏芍對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這種笑容看在周圍人眼里,徐文麗不由咬了咬唇。夏芍一直無視她,讓她覺得很難堪。
好在旁邊跟著一群簇擁的女生,開口替她解了這冷場的尷尬。
真稀奇。現在還有人放假回老家啊?開口的女生有些微胖,名叫趙靜,手里拿著包零食,眼神分外炫耀。
她故意擠過來,往夏芍的桌子上一靠,笑著問:我猜你一個假期都在鄉下那么老土的地方呆著,一定不知道吧?香港嘉輝實業集團來咱們東市投資陶瓷產業,其中有一處民窯就是我們們趙家的。我這一個暑假都在那邊看著他們修繕,我大伯跟嘉輝集團董事長的合影還放著展覽館里擺著呢。要不要改天帶你去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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