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其實還要從金夫人之死說起,”林斐說道,“我等因金夫人之死拜訪了朝安公主,由此遇上了早對公主有所怨的駙馬。”
傅駙馬心性懦弱卻對朝安公主嫉恨已久,發現朝安公主的身份有異之后,便想借大理寺之手來鏟除朝安公主。
“通過傅駙馬的證,得知幾年前那個姓蘇的學子死前曾同朝安公主來往過密,死的當夜,他還同朝安公主發生過爭執。”林斐緩緩道來,“由那位姓蘇的學子,我等自然再次查到了曾同他發生過爭執的裕王身上。”
蘇丹生死的那日,先后同裕王以及朝安公主都發生過爭執,由此,自然將裕王同朝安公主二人聯系起來了。
“這二位皆有大筆銀錢的賬目去向不明,我等又在那個名喚金妍秀的女妓那里看到了蘇丹生死前留下的遺物,其上有高句麗教派摩羅教的圖騰,再者事發時又恰巧都逢高句麗使臣出使大榮,”林斐說到這里,搖頭道,“我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所以,裕王以及朝安公主的銀錢去向會不會同那個曾被高句麗驅逐的邪教摩羅教有關?
“那個死去的高句麗使臣是使臣團的老人,多年來數次來我大榮。若朝安公主當真是被調換的,那事發應當是二十年前了。巧的很,二十年前亦有高句麗使臣入大榮覲見先帝,而那位死去的使臣團老人就是當年高句麗的使臣之一。”林斐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嘆道,“當然,這些只是猜測,無法證實。”
杜大人點頭看向林斐,抬起手中的茶盞對他遙遙一敬:“林少卿說的不錯,人死了,自然無法再開口證實什么了。”
林斐“嗯”了一聲,看了眼杜老大人,再次開口說了起來:“高句麗使臣間關系復雜,唯有一點卻是一樣的,那便是都想用利用大榮來鏟除異己。”
杜老大人聽到這里輕哂了一聲,開口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嘲諷:“吸我大榮子民的血來求他們的權勢,他們想的也委實太美了。”
“他們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大人的耳目!”林斐說到這里,抬頭,看向面前滿鬢發白的杜老大人,“聽聞五年前大人負責招待來使,曾向先帝諫高句麗使臣中有人狼子野心,另有所圖?”
杜老大人握著茶盞的手略略一頓,看向林斐。
林斐握著手里的茶盞,敬了他一杯,以茶代酒,一飲而盡:“大人高義!”
只可惜高義的臣子遇上了只知修仙問道的先帝,杜老大人的諫一開始并沒有換來先帝的回應,于是不得已,杜老大人便再次諫,如是,待到第三次諫后,總算等來了先帝的召見,不成想……
“先帝召我,將我訓斥了一頓,還換了他人頂替我的位置,讓我莫要再插手高句麗使臣之事。”杜老大人說道,“適逢學子大考,先帝未免我多事,便調我負責安排學子大考之事。”
接下來的話,不等林斐開口,杜老大人苦笑了一聲,主動說了出來。
“便是在安排那些學子時,我見到了那個叫蘇丹生的學子,”杜老大人說到這里,將手里的茶盞放下,幽幽嘆了口氣,面上多了幾絲愧色,“卻沒想到因此害得一位良才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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