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白開的背影。
聽萬錦榮的意思,這孫子一直在睡覺。或許那天晚上在工地,白開突然的出現,他是醒過來了?還是說他是在夢中?
魂魄?我問道。你的意思是白開死了?
并不是。你們的朋友很聰明。他用了一個辦法。靈魂出竅了。萬錦榮道,我猜想。他是用執念把魂魄帶走了。
你朋友的執念在,他的魂魄就會在,他就永遠無法出去。萬錦榮緩緩道,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跟著白開的往事過來的。秦一恒反問道,什么樣的執念,你清楚嗎?
哦...萬錦榮道,不清楚。不然我早就帶這條癩皮狗出去了。你們是他的朋友,你們來想。
我心說不好。
這下實在有點難辦。白開的執念?會是什么東西?想見他師父一面?想跟我們喝頓酒?媽的他要是真像他平日里說的,想當我爸爸這可怎么辦好?我總不能把我媽拉進來跟他結婚吧?
對于執念,其實我是清楚的。所謂人有三魂七魄。行內的解釋,執念這東西其實就是人死前魂魄脫離之時,帶走了肉身的最后一個念想。
這樣一來這人就無法安心投胎,變成了徘徊在世間的污穢。
只要完成了,這個念想就會消失。污穢也就是徹底解脫了。
所以很多污穢的執念倒是非常普通。無非就是想見個親人,或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東西。
這么想著,我就悄聲問秦一恒。哎,秦二。這怎么找啊?毫無線索啊?
再說,這老鬼是不是又給咱們設套?
秦一恒道,倒不像是陷阱。白開是高手,他這么做就是想徹底把自己的魂魄藏起來。
秦一恒環視了一下房間又道,這怪物體內,本身就是一個無法解釋的世界。所以這就更復雜了。
秦一恒抬起頭問萬錦榮,你的意思。白開是故意讓魂魄分離,帶著執念離開。這樣他就會永遠徘徊在這里,對吧?
見萬錦榮點頭。秦一恒就又道,那這樣的話。對于一個被人刻意藏起來的東西。肯定就不能用常規的方式去思考了。因為這樣才更加安全。
我邊聽邊點頭。秦一恒的分析沒錯。白開那孫子心眼多著呢。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媽的,白開不會就把魂魄藏在這個屋里了吧?
我驚道,籠子里你們找了嗎?快把籠子打開,我進去翻翻。
沒用的。你不知道執念是什么。你就找不到他的魂魄。萬錦榮做了個請的手勢,不過你可以去試試。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萬錦榮輕輕一推,籠子就開了一扇小門,事實上那籠子壓根就沒有鎖。
我貓著腰進去。終于看見了白開的臉。
他似乎真的是在做夢,眼睛在眼皮下面一直在動。表情卻很安詳。睡得很沉。
我趁萬錦榮不注意,悄悄的推了一下他。對于白開,他真有可能是在裝死。
但白開毫無反應,只有胳膊從身上滑了下來。
我簡單的翻找了一下,事實上我也毫無頭緒。白開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傷口早已結疤了。兜里空空如也。
我搖搖頭,轉身剛想出來。又覺得不甘心。干脆坐到籠子里面思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大致想出了一些白開可能會使用的執念。比如喜歡嘴上占便宜。
雖然不想,但我還是低聲叫了他一聲爸爸。
然而,白開毫無反應。
其次就是白開喜歡白襯衫。我正好穿著的就是一件襯衣。只不過顏色不是純白的。只是單純的淺色。我也脫下來,給白開穿上了。
可白開依然沉睡著。
再有的話。我想著突然看向萬錦榮。
對啊。白開的執念會不會就是想干掉萬錦榮?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有必要一試啊。
這么想著,我就想去和秦一恒通個氣。
人剛要走出籠子,忽然就聽見秦一恒指著我身后啊了一聲。
白開動了一下!秦一恒叫道。江爍,你剛才干嘛了?
剛才干的事情,別的倒好說,叫白開爸爸我是真不好意思告訴他們。
可眼下實在顧不上那些了。我就大致講了一下。秦一恒就推著我又進了籠子,你快點,再重復一遍!
我被弄的實在無奈。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只好再次蹲下身來,叫聲了爸爸。
這次秦一恒特地囑咐我要大點聲,所以場面更加尷尬了。
叫完白開爸爸。我又重新將他的襯衫脫下來。再給他穿上。
這次我眼睛都不敢眨了。
心說剛才叫爸爸沒什么反應。那肯定緣故就是出在這襯衫上了啊!
但我盯著白開看了半晌,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是不是得換個顏色?我嘀咕道,白開剛才明明動了啊。
我心說不行,可能還是落下了什么步驟?
我仔細回想著,這次又重復了一遍。無論是動作,聲音,哪怕是表情我都盡量的復刻了第一次的流程。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這次白開依舊毫無反應。
重新走出籠子,我很失望。
我問秦一恒,是不是剛才他看花眼了。秦一恒卻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他肯定動了。
那他怎么沒醒過來啊?如果他動了的話。不是證明執念已經完成了嗎?我道。
不清楚。這事有些奇怪。秦一恒也是一臉的茫然。看來一時半會兒....
秦一恒話還沒說完。忽然我就聽見籠子里的白開嘀咕了一聲什么。起初我沒聽清楚。我和秦一恒立刻跑到籠子旁邊,又聽見白開再次嘀咕了一句話。
這次我聽得真真切切。當即差點沒給白開一嘴巴。
嘿嘿嘿。叫了三聲爸爸。乖兒子。白開道。
媽的!他怎么知道我叫了三聲?合著從我叫第一聲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媽的所以才動一下,為了再聽幾聲,繼續裝死?
我道,白開你還是人嗎?老子為了救你,費了多大勁你知道嗎?連他媽執念你都用個這么猥瑣的!
白開終于坐起來了。然而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一臉的嚴肅。
小缺。你們不該來找我的。白開道,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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