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剛才你也聽了事主的話了。聽出什么門道了沒?白開師父問道。
師父您看您,總沒事考試,學生能不厭學嗎?您得寓教于樂。要我說啊,也甭聽他咱家咱家的了。咱也不是跟他一家子。一會兒我上船感受一下,這不就成了嗎?白開說著一條腿已經邁進了船里。
站住!你冒冒失失的,早晚會出事!師父有些關切的說道,要謹慎,懂嗎?
懂!師父說的對!是得穿緊身的,不然這腿是有點活動不開。白開說著把褲子提了提,人還是坐進了船里。
那木船看起來并不太結實。白開一坐進去,就來回的晃。
我對船沒什么研究,也不太愛好釣魚。反正以我個人而,這船給我的感覺很山寨。船尾倒是有一個外置的馬達。看起來已經銹的不行了。整個船約摸著六七米長,很窄。船頭堆了一堆漁網。船上有兩只很長的漿。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劃才能讓這船動起來。
我悄聲問秦一恒,你看出什么來了嗎?那是個水鬼嗎?
秦一恒很入神,目不轉睛的說,不清楚。咱們現在的狀態,對周邊的感知都不太準確。所以我也沒法下定論,先看看吧。
秦一恒正說著,我就見白開用手捧了捧水。也許是月光的關系,整片河水看起來很清澈。仿佛都能看清河底的景象。
忽然,我似乎真的看見了什么東西。
在水中只見一個朦朧的影子猛地從白開的手底下竄了過去。
不一會兒,又竄了回來。
像是在跟隨著白開捧水的節奏反復應和著。
白開沖他師傅說道,您看。這魚剛吃了我的餌。這就開始聽話了。魚比咱們的眼睛好使!說著白開就拿起了漿,沖魚喊道,快速速帶我去見河里的東西,老子可帶著芥末呢。你懂得。
白開很別扭的就往河的中心劃去。
那魚起初還能在視線里朦朦朧朧的看見輪廓,之后越來越遠,就徹底找不到它了。
只能看見月光下白開的背影,搖搖晃晃的朝著河心前進。
白開畢竟沒當過漁夫。劃船很不得要領。
所以時間過去好久,他都沒怎么動地方。
等到過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見白開停了下來。撿起漁網,朝河里拋了下去。
之后,就見白開的身邊亮起了一個小點,似乎是在抽煙。
白開師父在岸上見狀就默默的搖頭。
網是撒下去了。可湖面上平靜如初。
白開的煙都抽完了,也沒發生任何的異樣。
白開就遠遠沖他師父招手喊道,師父。沒什么問題啊?那人是不是騙咱們?
誰知白開的話音剛傳到岸上來。
我忽然隱約就看見那船邊上有個什么東西從水里蹦了出來。
那東西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又落入到水里。
就聽白開又喊到,我靠!魚瘋了!
只見那條似乎一直默默跟著白開的船在游的魚,此時竟然不停的跳起、落下,再跳起。
眼瞅著就奔著岸邊而來了!
壞了。水里面肯定有東西。那魚是在逃命。秦一恒低聲道。
我啊了一聲,都沒來及跟秦一恒交流。
就聽見河中嘩啦嘩啦一片怪響,那白開的船,開始不停的搖晃起來。船下的水里一陣翻騰,似乎是沸騰了一般!顯然有個東西在水面之下。
白開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衡,才沒有失足落到水里。
我依稀聽見白開罵了一句什么,沖他師父揮了揮手。人把上衣一脫,一個魚躍就跳入了河中!
白開濺起的水花剛落下,他人就不見了。
白開師父在岸邊連喊了幾聲要白開回來,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只好焦急的又去問那漁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說?現在人命關天,你不得瞞我。
那漁夫是一臉委屈,連忙搖頭。
白開師傅看他似乎是個老實人,不像能瞎掰的樣子。
只好快步走到棧橋的邊緣,不停的來回踱步觀望。
我和秦一恒也走到了棧橋上。
只見空蕩的河面上,只有那艘小木船輕輕的搖晃。周圍甚至連一個水花都沒有。
這下連我都有些開始著急了。
我不清楚我們在這怪物肚子里現在所見到的,究竟是過去的時空,還是另一種存在。
擔心白開今天要是真的死了,那本來在這怪物肚子中的白開也玩完了。
我道,秦二,咱們能幫什么忙嗎?
別急,白開是高手。秦一恒安慰我道,你看。
秦一恒抬手一指,我這才看出了一些異樣。那河面上的船,似乎在緩慢地移動著。像是被暗涌慢慢的推著一樣。不仔細看還真就注意不到。
白開師父顯然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他死死的盯著那艘船。就見那船一點點的離岸邊越來越近。
大概距離岸邊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我不由的緊張了起來。眼睛都不敢眨了。這種感覺就是你明知道會發生什么,卻要時刻提心吊膽的等著它發生。
終于,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被那艘船吸引的時候。
就聽見一聲啊的一聲慘叫!一個人猛地從水里向上一躍,半個身子搭進了船里。那船瞬間就劇烈的搖晃起來,與此同時白開的聲音傳了出來!師父!嚇到您了嗎?您可得挺住!
白開師父面無表情,但我還是感覺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白開師傅怒道,都多大歲數了?還玩這小孩子的把戲?快上岸來,水里到底有什么?
白開朝著自己身下一指。是它!跟著整個人就從船艙里又縮回了水中。
從船艙的一側游了出來。
我打眼一瞅,忍不住的就啊了一聲。
只見白開的身下,像是騎著一個白花花的什么東西,那東西將他托著,活像一個怪異的游泳圈。
正在納悶的時候,我突然認出來那東西究竟是什么了。
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是個人?白開騎著一個人?媽的他是浦島太郎嗎?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河神招了上門女婿了?
駕!白開假模假式的比劃著。慢慢的終于靠近了岸邊。
等他上了岸。也顧不上擰干褲子上的水,又返回去,將那個人托到了岸上。
我頓時就聽見了旁邊漁夫的叫聲,就是它!這是那尸首!
別廢話。拿把刀來。白開頭也沒回的說道。俯下身來,將那尸體擺正了。又沖他師父道,師父。這東西真挺沉啊。
白開師父默不作聲,微微的點了下頭。
我此時終于看清了那尸首的長相。這的確是一具已經被水泡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尸體浮腫的非常嚴重,肚子鼓得很高。勉強只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至于歲數,長相一概都已經無法分辨了。
漁夫很快就取來了刀子,慌慌張張的遞給了白開。
第一次白開對刀并不滿意,因為漁夫拿了把菜刀過來。而后又換了一把應該是殺魚的刀,比較鋒利。他這才在手里顛了一下刀子,一刀就豁開了那尸體的肚子。
尸體剛被割開一個小口子,瞬間就有大量的污水從傷口涌了出來。
一股惡臭頓時撲鼻而來。
我捂著鼻子看去,白開就在那些污水之中翻找著什么。定睛一看,我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只見那污水之中,有大量的蟲子一般的東西在不停的扭動著。白開隨手撿起一只,讓師父瞧了一眼。就自自語道,原來這東西真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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