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并不短,所幸路上沒有什么車,白開的車速一直就沒降下來。
這時候已經到了后半夜了,他的精神頭還很足,到了一個紅燈口,白開忽然扭過頭問我道,小缺,剛才不是說話的時候。現在我問你啊,你信那個秦一恒的話嗎?
我被問的一愣,現在還有什么信不信的。反正跟他說的一樣,我能有選擇嗎?
我不是跟你聊哲學呢!媽的這紅燈怎么這么久。白開罵道,小缺,我的意思是。咱們在樓里被遮了眼,跟秦一恒是分開的。他晚上究竟干了什么,你我包括馬兄弟都是不清楚的。所以我想問你,你覺得這個秦一恒回來交代的事情靠不靠譜?會不會咱們這一去反倒中了計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是啊。大家現在完全都聽命于秦一恒。可萬一他是宏達集團派來的,這豈不是全把命搭在里面了?
我趕忙問羅大鼻,你跟秦一恒之前在一輛車上,你們究竟干嘛了?
羅大鼻撓撓鼻子,表情很詫異。沒干嘛啊,秦老板在路上下了車,我們其他人都在車上等他回來的。
我又問,那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什么時候回來的我還真沒太留意。羅大鼻嘀咕道,不過他回來了兩次,一次上了車也沒說話,坐了一會兒又走了。第二次回來,倒是說話了。是要我們先回咖啡館等著。
我尋思了一下,這也沒什么破綻。我就問白開,那怎么辦?咱們不去那棟大廈了?
去,是肯定得去的。馬兄弟。白開踩了一腳油門,頭也不回的道。一會兒小缺先拜托給你,我去秦一恒那邊看看。手機都開著,但凡那邊有變,我會立刻通知你們。
白開把我們送到了大廈樓下,一個人開車調頭走了。
我心里有些擔心,如果真的有陷阱,白開不見得是秦一恒的對手。
就這么忐忑著上了電梯,進了那間辦公室,我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幾天不見的功夫這里面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了,這時候沒開燈,里面一片黑暗。目之所及全都是白色的布,掛在晾衣桿一類的東西上,猛一瞅跟進了停尸間似的。
風衣男一路掀開布走到了最里面,我順手摸了一下白布,就是我們平日里見到很普通的那種。也不知道是我一直沒緩過來,反正摸什么都感覺冰冰涼涼的。
羅大鼻意外道,這厲害啊!跟另一個辦公室完全不一樣唉。
我想讓羅大鼻講講另一個辦公室的樣子,眼睛卻瞅見了地面上擺著很多白蠟燭。大概都有手腕那么粗,十幾厘米長。一眼根本數不清有多少。
這種陣仗多虧我見的多了,這要但凡一個普通人無意闖進來,非得嚇死不可。
我抖了抖白布,看不出有什么玄機。就問風衣男,只聽說白開叫你馬兄弟,一直都不知道你全名是什么?這布是什么意思?你能給我講講嗎?
風衣男沖我抱了抱拳,江老板別這么客氣。我叫馬善初。這布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一會兒,咱們需要把每一塊兒布下面都點起一根蠟燭。
我看了看,所幸布沒有多的過分。工作量還不是很大。不過這布都離地只有半米左右,點起蠟燭來還是很容易發生火災的。
風衣男抱了把蠟燭,江老板,你不用動手。我跟羅先生來做就可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蠟燭不能過外行人的手。
羅大鼻嗯嗯了兩聲,就去幫忙。倆人很快把蠟燭一根一根的擺好了。兇宅筆記
我本來對蠟燭沒什么興趣,聽說不能過外行人的手,忍不住才去看。
粗一看蠟燭跟平日里見到的別無二致,這仔細觀察下來才發現,蠟燭上面都有圖案。
屋里比較黑,也看不太清楚圖案是刻上去的還是畫上去的。
只能看出來每一個圖案都是一個人。
從感覺上來說,有點像是古代或是廟宇里的那種壁畫。反正我主觀上覺得,可能是類似于十八羅漢之類的。
我扭頭問道,這蠟燭上畫的是什么啊?
是二十八星宿。羅大鼻搶先道,今天秦老板準備弄的滿天神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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