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挑了挑眉毛,把衣柜門打開了。這不是古董家具,門開的悄無聲息。
我走過去,發現里面掛了很多件衣服。
你干嘛?看上哪一件了?白開讓我平白無故進來我有點不爽。
你仔細看看,這衣服眼不眼熟?白開摘出來一件丟到我身上。
我拿著衣服,借著光一看。整個人頓時愣住了。這是一件中式的上衣,而且并不是我們常見到的那種款式。這他媽是秦一恒喜歡穿的那種,他是找裁縫定做的!
我腦袋有點發木,一連從衣柜里又找了好幾件相同款式的衣服出來。
白開道,別找了,人不在里頭。唉,我說你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啊,這秦一恒就住你家樓下你都不知道?
我愣愣的看著白開,說實話,現在我除了愣愣的什么都做不了。
這一陣子來,我為了解開謎底,甚至可以說我僅僅是為了找到秦一恒,我恨不得跑遍了大半個中國。然而沒成想這孫子卻一直就在我樓上。
白開嘆了口氣,現在我算明白為什么磚在你家了。合著這姓秦的一直就在守著呢,當然不怕別人偷了。要不是這次我們把磚給翻出來,恐怕他還跟你玩貓捉耗子呢!
我沒理白開,迅速的在這間宅子里翻看了一圈,處處都能看見有人生活的痕跡,而且時間肯定不會太遠。冰箱里的很多食物都離生產日期很近。最后我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四周的一切,終于明白為啥我進屋來就覺得這里的裝修挺合眼,原來是秦一恒選的。
我回憶了許久,我搬出這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之前的記憶實在有些模糊,畢竟我又不是天天在家。我絞盡腦汁也沒在記憶中翻出蛛絲馬跡。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叉,或者真如白開所說,我根本不像,我就是傻x。
白開這次終于點上了根煙,拍拍我的肩膀。小缺你不要被擊垮啊,你的智商還有救的。你想,秦一恒現在不是跑了嗎?證明咱們現在占據主動。秦一恒現在的去向肯定是他計劃外的,一旦事情處于他的計劃外,再縝密的人也會有破綻。
我點點頭,白開說的沒錯。可我忽然覺得這種追逐很可笑。
白開套上了一件秦一恒留下的外套,也給我丟過來一件。今晚上咱們都是秦一恒,小缺你安生摟著衣服睡個踏實覺,這些人都沒死,查不到你頭上來的。
白開將我拉起來,推著我又回了我家。
一片狼藉,跟我心里的感覺一樣。躺在床上,我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很久都沒有困意,后來聽著白開的呼嚕聲震天響,干脆我也睡不著了。盯著窗戶挨到了大天亮,我也沒閑著,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真的是要守磚的話,秦一恒一定是在我搬走后才搬來的。現在磚暴露了,他肯定是要來取走的。我要是一直賴在這里,興許還能撞見他。
熬到了中午白開才起來,兩個人吃了外賣。我就把我想的跟白開說了。
白開倒是肯定我的思路,但他聲明有一點。這磚如果秦一恒一定要取走,就算是他也不見得能攔住。所以與其在這里耗費時間,最后人磚兩空。不如抓緊了萬錦榮那條線,最后跟秦一恒來個殊途同歸,反而更加靠譜。
我考慮了很久,一直在猶豫。白開說的的確沒錯。可我還是放不下這個宅子。最后決定,安排我的一個員工住進來,要他無論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向我匯報。這畢竟是個危險的活,雖然我沒告訴我的員工,但我心里邊還是覺得我有點惡毒,萬一秦一恒下了狠手,很可能就沒命了。最后我只好給這個員工開了三倍的工資,才消除了一些負罪感。
這宅子弄成這樣,光打掃就用了很久。至于樓上樓下躺著的人,白開找了個公用電話報了個警。至于警方怎么處理的我不清楚,反正沒有牽扯到我的身上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這之后的好幾天,我沒事還會回我的舊宅去轉轉。
骨灰照常的吃,但宅子我是沒再收過。直到過了快兩個星期,有一晚白開忽然打電話叫醒我,我接起電話人還有點迷糊,就聽見白開道,快起來,萬錦榮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們現在就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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