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的工夫,秦一恒那邊已經算是收工了。.zhuaji.他沖我使了個眼色,輕輕地搖了搖大拇指。
他弄得我很無奈啊,竟然還使上暗號了,之前我們也沒溝通過,我怎么知道他搖大拇指是說宅子沒事,還是說宅子沒戲啊。
我只好找了個借口把他拉到宅子里面,低聲問他:“現在什么個情況?”
秦一恒說:“這男的一問三不知,還不如許傳祥講得明白呢,風險有點兒大,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既然他這么說,我也只能跟產權人說我們回去再商量一下,盡快給他答復,然后我們就下了樓。
許傳祥一直在樓下的車里等著,見我們下來還挺高興,八成以為他的提成要到手了。結果聽說我們還得回去考慮,他還有點著急,怕我們不買了,一路上連慫恿帶蠱惑地說了半天。
我沒工夫搭理他,心里記掛著對宅子的疑慮,想問秦一恒,卻又覺得有許傳祥在場不太合適,就忍住沒說。直到回了房間我才開口,問他,那鞋是不是有什么說頭,跟鞋頭沖外沖里有關系嗎?還是說玄機都在鞋墊里?
秦一恒想了一下,告訴我,這鞋我們誰也沒見到是什么樣的,現在憑空分析還是比較難的。倒是很多地方有習俗,會把家里小孩生下來穿過的第一雙鞋高掛在宅子外面的房檐底下,取得也是“壁鞋”二字的音。不過,在玄學中并沒有這么一說,僅僅是用諧音圖個心理安慰而已,跟現在很多汽車后面會貼一個壁虎的車貼,取“避禍”的含義一樣。
至于鞋頭方向,其實也并沒有方術上的依據,而是他本能的一個猜測——假如鞋頭沖的是門,那證明穿鞋的這人或者東西,是往屋里邊走的,反之則相反。
倒是鞋墊這一點,他之前給忽略了。方術中的確有不少跟鞋墊有關的,比如我們平日里常說的踩小人,其實就是源于方術中的一種,不過,實施起來并不是簡單地在襪子底或是鞋墊上壓上一個小人就可以的,這要結合那個人的生辰八字,乃至穿鞋的時間,走什么路,走多遠,這都有嚴格規定,操作起來極其復雜。
我聽秦一恒的語氣,這所宅子還是毫無頭緒啊。
說實話,這宅子我是真喜歡,況且價格的優勢在那兒擺著呢,不拿下實在可惜。
我就問他:“那現在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試一試?”
秦一恒琢磨了一下,說:“要是真的想收了這所宅子,我們可以拿一雙鞋,擺在那所宅子門前試一下,第二天看看鞋有什么變化。”之前我們也只是聽許傳祥一家之,興許他有什么遺漏或是有他根本不知道的情形。
秦一恒這個提議還真不錯,我當即就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也沒耽擱,先去了一趟商場,從打折區隨便拎了一雙運動鞋,又給宅子的產權人打了個電話,直接把身份挑明了,告訴他,我們其實就是專門做這種生意的,所以宅子里的東西不搞清楚,我們沒法接手,需要他暫時把鑰匙借給我們。
產權人語氣還有點猶豫,說,許傳祥之前已經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他了,鑰匙倒是可以給我們,只是希望我們留一點押金,干我們這一行的,保不齊就在宅子里點符殺雞什么的,回頭失火鬧災,他起碼有個保障。
他這要求倒并不過分,但秦一恒一直是劍走偏鋒,用的都是看起來邪門歪道的法子。不過,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尋思了一下,就去atm機里取了一萬塊錢現金,包好了直接去找產權人拿鑰匙。
拿完了鑰匙,我們直奔那宅子。
秦一恒把鞋恭恭敬敬地擺在了門邊上,又不甘心地開了門進去轉了一圈,出來后依舊皺著眉頭,說:“這所宅子的確看不出什么,只能第二天過來再看了。”我們就又回了賓館。
一夜無話。這一宿我睡得還真有點糾結,生怕鞋沒有任何異狀,又怕鞋有異狀。早上很早我就自然醒了,秦一恒倒是睡得很安然。
我好不容易逮著一次叫他起床的機會,自然狠狠地打擊報復一番。
我把他踹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在街邊隨便買了點早點,之后就去了宅子。
路上我十分忐忑,可是到了宅子門前,我卻很失望。
因為鞋還穩穩地擺在昨天秦一恒放的位置,絲毫未動。
秦一恒看了,也“嘖”了一聲,蹲下仔細地看了一眼,就沖我撇撇嘴。
我心說,這是怎么回事?是碰巧了這一天不會丟鞋,還是這家久未住人,偷鞋的東西已經走了?再或者,嫌這鞋便宜,不喜歡?
想著我也走到鞋跟前,蹲下來問秦一恒:“這鞋不丟,我們該怎么辦?”
他把鞋拿起來,左右看了一下,說:“興許是因為屋里沒人,因為之前聽說的所有傳都是在宅子里住了人的情況下,雖然現在也揣摩不出原因,但起碼我們應該試一試。”
甭說了,他這意思是今晚我們在里面守著唄。我現在對于在宅子里守夜的事,早就習以為常了,“嗯”了一聲,就直接跟秦一恒去附近的超市買了晚上要用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