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心里更沒底了,因為他看起來像是很不安的樣子。我尋思著也別管什么金銀財寶了,貪心不足沒什么好下場,直接就按照二十萬元成交吧,這趟渾水我是蹚不起了。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就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秦一恒簡單地給我解釋了一下。公羊艾草的糞便含在嘴里據說可以讓經脈震動平靜下來,而且噴出去有很強的驅邪作用;閉氣則是減少陽氣外散,防止被不干凈的東西侵體;閉上眼睛是給那個東西尊重,你看不見它,它就不會來招惹你。他說,同理,生活中如果看見不干凈的東西最好不要說出來,如果在晚上去談論質疑它們的存在的話,也很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我聽完他說的話,才想起來把我沒閉氣睜開眼跑出來的事情告訴他。他聽完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抽了根煙又跟我說,這房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賣了,只能自己留著了。我想細問,他就搖搖頭說,不能告訴我。
回到賓館,我心里一直很不安,躺在床上只能不停地抽煙,一宿基本沒怎么睡,有幾次睡著了,卻過個十分八分鐘就又醒了。
第二天一大早,土大款就打電話找我來簽合同。看來他還真是很著急。我找了個特牽強的理由延期了幾天。土大款還挺不甘心,又勸說了我半天,我也只能繼續敷衍。撂下電話,我就問秦一恒,下一步我該怎么做。他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咱們這回中計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跟著慌了。如果是合同上面有什么漏洞,我們被坑點錢也就算了,但聽他的語氣,想必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我連忙問秦一恒我們中什么計了。
秦一恒嘆了一聲說,古代的墓葬規模都是有一定規范的,比如皇帝的棺槨有七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等等。之前我們就收到消息說,當初別墅里面已經有棺槨存在了。按照消息里面形容,應該只有一副棺槨,而且后來棺槨的去向我們也不知道,土大款講的時候也并沒有交代這件事。之前我們也是太大意,感覺不到里面有邪性的東西存在,就一直沒往深處想,而這次再去居然遇見了一個什么東西,這顯然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秦一恒說到這兒,喝了口水。我嗓子眼兒也發干,不過我是急的。
他說,如果是按照很低級的墓葬規模,只有一副棺槨就夠了,可是回想起來別墅內墻上的那些壁畫,我覺得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也就是說,也許連那個別墅都是這個墓葬的一個槨,我們進了別墅,恐怕會被主人當作陪葬的童男了。即便我們安然無恙地出來了,恐怕也會在一定的時日內死掉。
很多棺槨的內壁上都會畫上一些臆想升天或是描繪主人一生所為的畫,這點我倒是知道的。可是聽他這么一說,我卻完全不能把這些聯系到一起,因為在我的概念里,既然是墓,那肯定應該是在地下的,起碼棺槨應該埋在地下吧。如果整棟別墅也是一個槨的話,先不說現在原本的棺材已經沒有了,單說棺槨暴露在地面上也是說不過去的。
秦一恒也在沉思,想了半天又說,我們還得去那個別墅一趟,這么下去只能是等死了。那個土大款很可能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是故意引我們進去的。
本來我對那棟別墅已經有了抵觸心理,聽他這么一說,我是真有點不敢去了。可是他也不像是危聳聽的樣子,我也只好跟著,總不能為了掙錢把命給丟了。去之前著實折騰了一番。秦一恒讓我把身上脖子以下的毛發都刮掉了,連陰毛也沒放過,說這樣會更像童男。我覺得自己挺滑稽的,但也笑不出來,一切只能聽他安排了。而后,他用一坨黏黏糊糊的東西像做面膜一樣涂在我臉上,跟我說這是陳年的糯米,要在除夕那天熬的才管用。這一切準備停當,我倆能做的就是等天黑了,這副德行要是白天出去真是沒法見人。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