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小叔那邊又打電話來要錢，給不給？”

顧父報紙也不看了，放在桌子上。

“不給。”

過了一會兒又問道。

“他又做了什么？”

顧斜小叔叫顧成，原本顧老爺子去了之后，顧老夫人都把公司交給他了，結果敗的太快，顧老夫人不得已又收回來，成立了基金會，每個月發錢，公司股份也有，每年分成。

每個月其實也不少，他收斂一點完全足夠了，但顧成大手大腳習慣了，老夫人那里要不老，就朝顧父要。

不管他再怎么混賬，也好歹是弟弟，顧老夫人也經常要顧父照看他一點，顧父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他，顧老夫人雖然自己不給他太多花銷，但是顧父要是不管，顧老夫人第一個跳出來。

顧夫人沒有吱聲，她跟老夫人沒怎么相處過，只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連帶著顧父也不喜歡，但又很寵溺自己的小兒子，都寵壞了，現在連顧斜都這么大了，顧成還跟個小年輕一樣，不干正事兒，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結了婚也沒什么改進。

顧斜還為他收拾過幾次爛攤子。

……

顧成醉熏熏的回去，坐在沙發上，從急匆匆樓上下來一個女人，推了他兩下。

“這個月的錢怎么又沒有了！你又給了哪個狐貍精？”

顧成擺擺手。

“我不是給你了嗎？”

“那點夠做什么？”

女人沒什么好氣，她現在已經看不上這點東西了，她想要的更多，前幾天買了輛車，已經沒什么錢了，顧成給她那一點根本不夠。

顧成懶得理她。

“我不還得養家，你省點花不行嗎？”

女人罵道。

“你養家？養誰？養外面狐貍精嗎？孩子都不是你自己的，養誰？”

“胡說八道什么！”

顧成這才清醒了一點兒，他伸了個懶腰，不想跟她多說。

“那就是我顧家的種，你有這功夫跟我這浪費功夫，不如去巴結一下我媽。”

女人翻了個白眼

“老夫人那里能給我還在這問你要？”

顧成想了想。

“那去我大哥那啊，過幾天不是辦宴會嗎？我大嫂好說話，你說點好話，什么都討來了。”

女人哼了一聲，顧成什么都不過腦子，老夫人從來就不喜歡顧夫人，她好不容易哄住了老夫人，要是去巴結顧夫人，都不知道死在哪。

“老夫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過了一會兒，又意識到了什么。

“你大哥跟大嫂回來了？”

顧成不理她，自己在沙發上睡了。

女人想了想，換了身衣服去了老夫人那。

……

等到晚上，顧斜就收到了來自老夫人的請柬——在老宅開宴會，日期是今晚。

顧父皺著眉頭，這兩母子一直不怎么和睦，倒是顧夫人勸他。

“去吧，老人家年紀大了，脾氣也大，我們這次回來也沒跟她說一聲，送點東西，要我我也生氣，你也是哦，都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置氣呢？”

顧父最后還是松了口。

顧斜一直是顧父帶大，在老宅總共住了也沒多少天，不知道顧父跟顧老夫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對顧老夫人的印象就是餐桌上安靜到窒息的氣氛。

顧老夫人的宴會，顧夫人也多少有點緊張，還特地戴了當年顧老夫人給她的耳環，這是老夫人給她的唯一禮物，亦步亦趨的一直跟著顧父，這要是自家的宴會，顧夫人早就招呼其他夫人一起另外找地方玩了。

來的人大多都是顧家親戚或者世交。

顧老夫人向來都是宴會半道出場。

很多人上前來跟顧父顧斜攀談，繞是顧父一直有注意顧夫人，這時候也不免照顧不到。

也有人上來跟顧夫人敬酒，聊前幾天她買下的黃橙娛樂，但顧夫人對這些不感興趣，直接婉拒了，示意自己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顧夫人不想跟他們談那些她不懂的東西，只談他們會的東西，這實在是很不尊重人，顧夫人就從來不會跟他們談鋼琴讓他們無聊。

顧夫人無聊的抬頭向上看，二樓欄桿有人，西裝三件套，中規中矩，但穿的格外有味道，他靠著欄桿，懶散的站在那里，長腿自然而然的彎曲，手臂搭在欄桿上，背對著大廳，手里拿著香檳，稍稍側頭，不知道在看著什么，有些蜷曲的發絲稍稍有些糾纏。

是顧青池，他站的地方不怎么顯眼，但已經有人注意到他了，一旦注意到他，便不能有人將視線再次從他身上移開，若有若無的視線糾纏在他身上，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氣氛莫名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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