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古教的高階靈皇強者開始小聲議論,視線每在一處逗留,被掃過的人都會驚出一聲冷汗。
室內眾人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恐懼之中,氣氛越發緊張。
就在這時,轟隆之音突兀地響起。
后方封閉的石壁出現一道狹縫,如同大門一般被從外打開。
有個人站在門口,全場悚然,猛地站起來,欣喜才剛從臉上浮現,便看到擋住門縫的那人進門后,做了件讓所有人吐血的事——他走進來,然后猛地一推,又把門重新關上了。
“葉天陽呢?”容玄環視一周,冰冷的視線從眾人面上掃過,靈皇五重天的精神力懾人,氣場之強,哪怕隔了十丈都能感受到莫大的壓迫感。
“愚蠢!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嗎!”不少靈皇強者盛怒,秦路突然說不出話來,低頭對著何青說了兩句。
“你們把葉天陽怎么了?”容玄瞇了下眼睛。
何青冷笑出聲:“原來是師父找上門來了,可惜來晚了一步,你徒弟天性純善,為了保住我等性命,甘愿進入鼎內以血獻祭,讓我等佩服。”
只有古含璋手抖著指向巨鼎,又指著何青:“胡說,明明是你把天陽推了進去,還狡辯!”
何青黑著臉出手,直接把古含璋丟進巨鼎之內,其他五行峰弟子騰地一下起身,何青出口威脅道:“誰再敢亂說一句,這便是下場!”
容玄望了過去,他冷冷地看了何青一眼,道:“青門峰峰主?”
“正是。”何青冷冷道,“我就是何青。”
容玄冷笑了聲,意味不明:“徒兒有勞閣下照料,當師父的改日必登門拜訪。”
青門峰峰主道:“你有辦法能出去?”
容玄道:“從我剛才進來的那道門處可以打出去,只是門被蠻力破開的前一刻,這屋子里所有的蠱蟲都將復蘇,你們若能撐住不死,逃出去就能活命。”
那些弟子將信將疑,畢竟容玄進來的路線和他們進來的地方在兩個方位,難不成真是出口,但這人為什么要告訴他們:“當真?”
容玄道:“信不信由你。”
“主人,是在里面,但不知道里面情形怎么樣了。現在怎么辦?”女王飛在半空中,對容玄道,“如果雷火在就好了,他在的話……”
容玄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催動靈劍騰空而上,徑直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鼎內。
這一舉動驚住了所有人。
“這是做什么,赴死么!徒弟沒了命,當師父的也瘋了不成!”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個赴死之人的話能信么?眾弟子相互示意,不由自主地往容玄進來的地方走去。
等也是死路一條,只能試試看了。
畢竟有其師必有其徒,葉天陽如此心性,那教他的師父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容玄被逐出圣殿后漸漸淡出弟子的視線,他在副峰威望極高,但在主峰的名氣,還比不過常去圣殿走動的葉天陽。
這些人拿葉天陽來類比容玄,可真是犯了大錯。
容玄進入青銅鼎中,以神火御體,容族血脈復蘇,全力相抗腐骨之火,吞噬本源力自發跳出,一如他所料,竟然開始吸納鼎內腐骨噬血霧火,甚至連同里頭蘊含的血靈精華,也被抽絲般吞噬殆盡!
女王很不解,問道:“主人為什么要把出路告訴他們,明明他們那樣對天陽,死不足惜!”
容玄道:“你若是見到蠱蟲復蘇的場面,就不會這樣說了。”
生路?分明是死路,仙谷遺跡里但凡機關奇巧,敢強行破壞的下場,只要聯想到門童傀儡的自爆就該有所警覺。
容玄顧不上其他,神識外放,如同落入汪洋,迅速尋找一人。
“找到了!”容玄定睛一看,又失望了。
一抹綠紗飄過,卻是剛才被丟進鼎內的古含璋,正憤憤不平。
“何青竟敢這樣對我,天門峰膽大包天,簡直欺人太甚!真以為我五行峰古族是吃素的么……”
古含璋修為在靈皇境,尚且還能應付,眼看著容玄落下來,她竟然迎了上來。
“你就是容玄?天陽的師父?他們竟然趕盡殺絕,連你也不放過!”
容玄還記得這個小丫頭,在他另一個身份被帶回萬獸峰靜養的時候,這小賊還想竊取他手里的隱環戒指。
容玄懶得跟她多扯,催動混元噬道,容族血脈能抵住鼎內黑霧侵蝕,而吞噬力甚至還能爭搶黑霧中蘊含的靈力,容玄不客氣地全收,只覺比上清仙宗主峰的靈力還要更為濃郁。不知怎么的,古含璋跟著他,一開始那種窒息的感覺沒了,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她暗暗稱奇,越發緊跟著容玄。
“你要找天陽吧,我幫你!”
容玄既沒說同意,也沒拒絕。他神識外放,極速向下。突然,熟悉的血腥氣從某個方向傳來,容玄停下來細細分辨方向源頭,并派女王出去尋找。
突然,一只血手抓住了容玄的腿,滲人的低笑響起,嗓音沙啞難以聽清,讓人毛骨悚然。
“你……我殺了你……容玄!怎么是……你!”
古含璋小嚇了片刻:“這是誰?”
容玄認出葉靈燕:“是你,葉天陽在哪里?”
古含璋顯然也認出來了,頓時指著這人差點氣暈了:“為什么她還沒死,難不成天陽為了護她,搭上自己的命?容前輩,你是不知道她干了什么,我告訴你……”
古含璋說完,還氣不過:“我殺了她!”
“等等。”容玄攔住,“讓她把話說完,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古含璋:“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我,難道信何青不成!不是他把你推下來的嗎,你怎么還相信他!”
容玄不耐,他誰也不信。
“我一直以為是葉天陽走了狗屎運,原來走運的人是……是你!”葉靈燕瘋了一般,整張臉已經看不出原型,或許本就修為不高,哪怕沒了修為,單憑怨氣還能像行尸走肉一般殘喘幾日,“你徒弟是……是姬……你知道……”
“什么雞?”古含璋疑惑。
容玄抬手,瞇了下眼睛:“你殺吧。”
“你說信我,我就動手。”古含璋還鬧上了。
“主人,找到天陽了!”依靠容玄的吞噬本源力,女王也能在鼎內活動,她差點喜極而泣,“這邊,快來!”
“走!”古含璋二話不說,隔空擰斷了血人的脖子,更了過去。
血人的頭顱與身體分開,迅速化為灰燼,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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