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炬赤峰新峰主!”那些已是強弩之末的俘虜們來不及震驚,馬昭棄他們于不顧,新峰主卻不忘救人,一個個頓時感激之情難以喻,“走走走!”
雷火化作紫光速度極快,搶在所有人前頭,而吳大仁背著碩大的行囊,落在后頭,胖子早就聽說了,炬赤峰新峰主不就是容玄嗎!這種時候了傻徒弟還在為師父鋪路,這時候要是吼一句萬獸峰那得積下多少人情。
感慨歸感慨,情況緊急,一人一獸配合默契,吳大仁把偌大的包裹往人群后方猛地一擲,各種靈珍自爆,如同雷霆轟鳴,地動山搖,不同屬性靈力互斥引發的靈力波動極其可怕,法光刺眼,將偌大的地面籠罩。
珍貴靈料自爆的法光引出一條路,直至拿出缺口,眾人齊發力,沖了過去。
葉天陽毫無疑問落在后頭,他手持雪色長劍,太虛劍意趨勢萬千凡物幻化劍勢,靈決爆出,將追趕而來的火煉峰弟子擋在了距離缺口十丈處,直到二十多位殘存的強者出去了,他再想走已經晚了。
吳大仁出去后,驀然回頭,驚呆了:“葉天陽,大爺可告訴你!就你這不分情況瞎講義氣,逃都逃了還跑回來救人,要是被你師父看到,非打死你不可!”
葉天陽收了法器,赤手空拳,束手就擒,他一臉坦然,斜下肩頭的傷口猙獰可怖正往外冒著血。
葉天陽臉色泛白,笑道:“值了。炬赤峰內還有虜獲的外族,用他們來交換,救我再容易不過。”
不知道為什么,但見葉天陽還朝著他笑,吳大仁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雖然這陌生的心情稍縱即逝,簡直前所未有的危險信號!
吳大仁何許人也,無論和誰相處,只要沒了價值或是損害己身利益就可以舍棄,哪怕是和容玄的交情,吳大仁都能該斷則斷,毫不拖泥帶水。強者為尊的地方,這是他的處世之道,不能變!
“走!”吳胖子幾乎是逃也似的拉著眾人離開,再也不愿看葉天陽一眼。
“混賬,好大的膽子!竟敢放走俘虜,你以為你還有活路嗎!”火煉峰長老手持法器,矛尖直指葉天陽,眾弟子手持法器,殺氣稍稍收斂,將葉天陽團團圍住。
偌大的火煉峰,里里外外的敵人,唯獨中間那位年輕峰主衣袂染血,妖孽的面上濺了鮮血觸目驚心,他踉蹌一步,正要開口。
“等等,這位不就是最后在炬赤峰亂戰之中,護下我族幾人的那位年輕峰主嗎?是叫葉天陽吧。”人群分裂向兩邊,屠神族元老從人群中走出,看著葉天陽點了點頭,“你在主峰很有名氣,這位就是創下葬仙島逆天記錄的翹楚,連五行蝕骨柱都奈何不了你。”
竟有此事?火煉峰眾弟子相互示意,竊竊私語,原本還想這樣的人理當鏟除,但聽到五行蝕骨柱,頓時眾人不淡定了。原來就是他!
天煥等人打量這位年輕的峰主,當日引雷落雨,雨化堅冰,悟性驚人,那種無與倫比的控制力讓尚在陣法外的屠神族年輕一輩震驚不已。原來還有這來歷!
暮鈺本就對他很是欣賞,聽了這話更是舒心不已,他語氣放緩了許多:“你犯下大錯,還有什么話好說。莫不是以為看在之前的份上,我等會放你一條生路?可這里是火煉峰,該如何是好。”說著所有若無地看向楊傾。
葉天陽確實沒料到這些,他很誠懇:“我來其實是想看看那些峰主是否還活著,等回去之后再想辦法講和,卻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炬赤峰與火煉峰一戰本就是受人挑撥,既然勝負已分,不如就此收手。各位打算趕盡殺絕,我只能出此下策,先把人救出去,再留我來講和。所以我才沒有率先逃出去。”
“用我做人質,換出炬赤峰內關押的弟子,如果火煉峰能放人,那么炬赤峰死牢關押的那些人也能平安無恙。兩大煉器副峰前峰主都已逝世,新峰主就任,希望雙方能歸于好,都可以順利發展下去,實在不適合再添傷亡了。”
他說完,周圍眾弟子沒了語。
天煥等人重新打量這位年輕的峰主,就連暮鈺也不禁刮目相看:“你膽子很大。”
葉天陽道:“煉器副峰,當以煉器來比高低,何必用普通副峰的野蠻方式拼個你死我活呢。”
楊傾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他身為火煉峰新峰主,也知道沒有繼續斗下去的必要了。
這一戰的確是勞心費力,卻討不到半點好,兩大煉器副峰把戰局拉得如此之大,死傷百萬,到頭來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兩敗俱傷。
所謂煉器副峰,當以煉器實力定勝負,何苦死戰。
“這次本就是炬赤峰咄咄逼人!如果炬赤峰真能放人,這一戰就此收手又如何。像你這樣的人卻是敵非友,活著于我不利。給你五日時間,五日過后你能不能活就看你說的那位新峰主如何做了。”楊傾難得嚴肅,對下屬招了招,“把他抓起來!”
“有勞。”葉天陽心里松了口氣,他淡笑點頭,并沒打算反抗。
突然,電光火石間凌空劈來一道電光,破空聲刺耳,凌厲的攻擊如長鞭般狠狠抽在葉天陽身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肉橫飛,靈魂撕裂般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葉天陽昏死過去的剎那看到模糊的人影瞬息出現在近前,相貌平平的一張臉上透著滲人的隱怒,不知在怒些什么。
“前輩,你回來了!”譚陵驚喜出聲。
容玄冷冷地嗯了一聲。
幾乎是譚陵出聲的剎那,黑影如風,閃電般竄來出來。
小蒼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小心翼翼地捏緊容玄的衣擺,抬起頭沖他露出一個稱得上天真無邪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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