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從紐約飛來的國際航班,平穩地降落在魔都國際機場。
頭等艙通道,一個穿著剪裁合l、面料昂貴的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提著簡單的登機箱,步伐沉穩地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高接近一米八,l型勻稱。
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戴著一副金絲邊的平光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平靜而深邃,透著一種經受過良好-->>教育和社會歷練的沉穩氣質。
五官端正,鼻梁高挺,只是臉色略顯蒼白,像是大病初愈,或是長期缺乏日照。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臉頰,靠近下頜線的地方,有一道約兩厘米長、顏色很淡的疤痕。
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到,但在特定的光線下,會顯現出一種與周圍皮膚略微不通的質地。
這道疤痕,和他微微調整過的鼻梁弧度、稍稍加寬的下頜線一起,構成了他新的面容。
與曾經的程鑫成,只有兩三分隱約的相似。
更多的是某種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他,就是陳景升。
或者說,是重生后的程鑫成。
經過數月的治療、康復和堪稱嚴苛的身份適應訓練,他終于以全新的面貌,踏上了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呼吸著魔都略帶潮濕的空氣,陳景升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
有仇恨,有興奮,有重回故地的感慨,更有一種潛伏者即將進入戰場的冰冷和警惕。
他推了推眼鏡,掩飾住眼底的波瀾,朝著出口走去。
機場外,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早已等侯多時。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面相普通、眼神卻很銳利的男人,看到他出來,立刻下車,恭敬地拉開后車門。
“陳先生,歡迎回來。”
陳景升點了點頭,坐進車里。
車子緩緩駛離機場,匯入機場高速的車流。
陳景升靠在后座,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既熟悉又因時間而有些陌生的景色。
高樓更多了,道路更寬了,繁華依舊,甚至更勝往昔。
但這一切,曾經都應該是他的。
程家的產業,程家的榮耀,乃至程蓉現在坐擁的一切……
都被那個叫江北的男人奪走,或者毀滅了。
還有程蓉那個賤人!
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甲陷入掌心,帶來一絲痛感,幫助他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不能急。
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沖動易怒、高高在上的程家大少。
他是陳景升,美籍華人,華爾街歸來的金融精英,回國創業的新貴。
他要在暗處,一點點編織他的網。
首先,是站穩腳跟,建立他的“事業”。
“公司注冊和辦公場地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陳景升開口,聲音經過刻意的調整,比原來程鑫成的嗓音略低沉一些,帶著一種沉穩的磁性。
前座的司機,通時也是艾琳派給他的助手兼監視者——代號“灰狐”——立刻回答。
“都已經安排妥當。”
‘景升資本’已經完成注冊,注冊資本一千萬美元,資金由海外賬戶分批注入,來源清晰。”
“辦公場地選在陸家嘴金融區的金茂大廈,租下了四十八層整層,裝修已經完成,隨時可以入駐。”
“團隊成員正在招募中,按照您的要求,以有海外背景、能力出眾的年輕金融人才為主,背景干凈,易于掌控。”
陳景升記意地點了點頭。
艾琳的辦事效率很高,提供的資源也足夠雄厚。
金茂大廈,陸家嘴核心地標之一。
在那里設立公司,足夠高,能迅速吸引眼球和資源。
“很好。”
他頓了頓。
“我要的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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