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聲音陡然轉冷,眼神如通冰錐,刺向劉文山。
“是程鑫成,對不對?”
聽到“程鑫成”三個字,劉文山身l猛地一顫,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他驚恐地看著江北,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
“你……你怎么知道?”
這句話,等于默認了。
江北眼神更冷。
果然是他。
那個被他送進精神病院的瘋子,竟然還能把手伸出來。
“炸彈也是他給你的?”
江北追問。
“不……不是!”
劉文山慌忙搖頭,語無倫次。
“炸彈不是我給的!我只負責……負責把你的病房號告訴那邊的人。”
“還有……還有昨晚制造點混亂,方便他們的人進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他涕淚橫流,徹底崩潰了。
“給我錢的人只說是程大少的意思,讓我聽安排辦事。”
“炸彈的事我完全不清楚!”
“是另一個人聯系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江北盯著他看了幾秒,判斷他不像在說謊。
程鑫成在精神病院里,還能遙控指揮,外面肯定還有接應的人。
那個送炸彈的,和昨晚的殺手,恐怕是另一條線上的人。
“把他帶回去,交給龍蕓。”
江北對冷風吩咐道。
“把你知道的,關于程鑫成和聯系你的人的所有信息,一五一十告訴警察。”
江北對癱軟如泥的劉文山說道。
劉文山如通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點頭。
“我說!我什么都說!”
……
服務區衛生間里,那個出租車司機躲在隔間里,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他等了十幾分鐘,估摸著外面沒事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他快步回到自已的出租車旁,警惕地四下張望。
那輛黑色轎車和那個神經質的乘客都不見了。
他松了口氣,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副駕駛座位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他愣了一下,拿起信封,打開一看。
里面是整整齊齊的十沓百元大鈔。
十萬!
司機瞪大了眼睛,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他連忙將信封塞進懷里,發動車子,飛快地駛離了服務區,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悅。
這錢,賺得可真懸乎。
龍蕓看著審訊室里瑟瑟發抖、問什么答什么的劉文山,眉頭緊鎖。
她剛接到江北的電話,說抓到了醫院內應,沒想到這么快就送來了。
而且撂得這么徹底。
“程鑫成……他竟然還能在外面興風作浪?”
龍蕓放下筆錄,走到單向玻璃前,看著里面那個一臉慫樣的醫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地方,管理應該極其嚴格才對。
“他說聯系他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指示通過加密信息傳遞,錢是現金,放在指定地點。”
旁邊的警員匯報著初步審訊結果。
“對方很謹慎,沒留下什么可追蹤的線索。”
龍蕓揉了揉眉心。
程鑫成是個麻煩,一個被關起來的瘋子,反而更不可控。
因為他沒有底線。
這次炸彈沒有成功,還有可能會下次,下下次。
只要成功一-->>次,程鑫成的目的就會達到。
江北反而會陷入到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