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妤知道,就沖陸彥川這態度,要從他這里求得母親的生機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是她太傻,竟然還期待出軌的男人有人性。
她就不該來求他!
“陸彥川,原本你我夫妻一場,我不想撕破臉皮,但你實在太過分了,先是陷害我母親,今天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詆毀我名聲,你簡直不是人!”宋卿妤話落,抄起桌上的一扎冰啤,趁著陸彥川和謝婉寧不備,猛地朝他們兩人潑過去,“我宋卿妤堂堂正正,臟的是你們這對出軌的狗男女!好好洗洗去吧!”
“啊!”
謝婉寧被淋了個透心涼,驚叫起來。
陸彥川的襯衫也瞬間濕透了。
包間里的人措手不及,都呆在原地,宋卿妤趁勢,快步飛跑出包廂。
**
外頭天已墨黑。
宋卿妤雖然逞一時之快教訓了陸彥川和謝婉寧,但心里仍是覺得委屈,眼淚在眼眶中一忍再忍,還是沒有忍住落下。
她想不通,自己情竇初開時喜歡的那個陽光正義的少年,會在她被罰時徒手折斷戒尺,會翻窗給她送藥,怎么忽然變得這樣陰鶩不可理喻?
青梅竹馬,十年暗戀,三年婚姻,陸彥川給他們的關系畫上了一個最丑陋的句號。
眼下,讓陸家高抬貴手這個辦法明顯是行不通了,只要陸家不肯讓步,母親的事情便是兇多吉少。
宋卿妤一想到母親這把年紀還可能承受牢獄之災,心緒就很混亂。
她到底該怎么救母親才好?
忽然,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
厲淮東!
或許她可以找厲淮東幫忙!
可是,厲淮東會愿意為了她去得罪陸家嗎?畢竟,陸彥川是他的外甥。
宋卿妤從包里翻找出厲淮東的名片,猶豫了一下,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撥通了厲淮東的電話。
幾聲“嘟”響后,厲淮東清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宋小姐,這么快就想通了?”
宋卿妤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這個號碼我只給了你。”
宋卿妤看了眼手里的名片,他的名片只給了她?
“找我什么事?”厲淮東問。
“我......我能請你幫我個忙嗎?”
“說說看。”
宋卿妤向厲淮東說了母親被陷害的事情。
厲淮東沒有馬上給她準確的答復,而是問她:“會開車嗎?”
“會。”
“來接我一下。”
厲淮東掛了電話,發了個地址過來,是娛樂會所的地址。
宋卿妤有求于人,不敢耽擱,立刻打車去了會所。
今天是霍家少爺霍司祁的生日,霍司祁愛熱鬧,提前一周搖人,提前一周預約,把厲淮東他們幾個大佬的時間拿捏得死死的,誰都不能缺席。
厲淮東是個大忙人,再加上平日里清心寡欲,很少約得出來,今天難得出來一趟,被灌了不少酒。
包間里有幾個霍司祁叫來陪酒的小明星,其中一個見厲淮東扯著領帶靠坐在沙發上,似有醉態,抓準時機倒了杯水坐到他邊上。
“厲總,喝酒難受,喝口熱水緩緩。”
霍司祁見狀,笑道:“希兒,還是你懂事,這一晚上,都沒有哪個妹妹知道要好好招呼我們厲總。”
幾個小明星面面相覷,是不懂事嗎?當然不是,是不敢。
厲淮東什么身份,錦城金字塔尖尖上的人,這樣習慣了俯瞰眾生的人物,一般人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她們再想往上爬,也知道掂一掂自己的分量,看自己配不配。
而應希兒不一樣,她是港城選美小姐,再怎么樣都有傲人的美貌兜底,男人對長得好看的女人,總能多幾分寬容。
果然,厲淮東接過了應希兒遞過來的水杯。
應希兒正竊喜,厲淮東忽然揚手捏住了她的臉,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杯中的水猛灌進她嘴里,應希兒被嗆得渾身是水,從沙發上跌落下來。
“敢給我下藥,活膩了?”厲淮東將水杯隨手一擲,玻璃杯落在應希兒的腿邊,瞬間摔得稀巴爛。
“厲總,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應希兒連聲求饒。
她剛才趁著眾人不備,將藏在美甲里的一顆春藥扔進了水杯,想借厲淮東飛上枝頭,實現階級跨越,沒想到這點小把戲根本沒有逃過厲淮東的眼睛。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一句話,等于封殺。
應希兒哭著,連滾帶爬逃出了包廂,正好撞到來接人的宋卿妤。
宋卿妤目睹了會所包廂里發生的這一幕,心里越發惴惴不安。
應希兒下藥未遂就被封殺了,而她睡了他,還敢送上門來,真不知道他會不會用更殘暴的手段對待她。
她不由打起退堂鼓,可想逃已經來不及了,厲淮東看到她了。_k